爺爺回到家當著全族老少的面就大聲呵斥我:「小兔崽子,你跑後山去做什麼。 不知道後山多的豺狼虎豹,把你叼走了怎麼辦?」 我倔強的抬起頭反抗道:「那就讓它們把我叼走算了,反正我也是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孩子。 」 爺爺聽到我這麼說勃然大怒:「還強嘴,不知好賴。 去把戒尺拿來。 」 奶奶急忙勸阻道:「算了吧,孩子小,不懂事。 你告訴他,下次別再亂跑不就得了。 至於這樣嘛。 」 「這樣的白眼狼,必須得好好教育,族裏人哪一點虧欠你了,黑燈瞎火的都出去找你。 你還不知好歹。 」爺爺說著就推開奶奶的手,打算自己去後堂。 七年來的孤獨和委屈此時如傾瀉的洪水,隨著眼淚不停的湧出。 我大聲哭喊著:「你們都是壞人,背後都說我是醜八怪,是吃小孩怪物,當著我爺爺的面裝好人。 」 爺爺從後堂回來聽到我的話,一把將我按在長凳上,揚起戒尺對著我的屁股就是打,邊打還邊罵道:「他們都是你的長輩,誰讓你這麼沒有禮貌的。 」 然而疼痛並沒有讓我屈服,反而增加了我的憤恨。 臉上的胎記竟然覺得有些火辣辣的發熱,率先發現這異常的是二叔,二叔急忙攔住爺爺扶起我說道:「糟了,這胎記怎麼變大了。 」 難怪我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不過聽到胎記變大還是把我嚇得夠嗆,本來這胎記現在都已經夠大了。 聽到二叔這麼一說,我竟然絕望的哭起來。 二叔安慰我說:「別怕,你剛才想到了些什麼?」 我恨恨的說:「我想這些人都死。 」 聽到我這麼說,整個屋子裏一片嘩然,面對七嘴八舌的指責我毫不在乎,在我的眼裏他們都是壞人,指使他們的孩子攻擊我,罵我,還孤立我。 爺爺氣的直接昏了過去,好在父親他們就在身邊。 這件事過去以後,我成了他們更厭惡的人,更是經常幾個孩子在路上堵著我,一個把我的褲子扒掉按住我,另一個學著爺爺的模樣拿一根木棍打我,嘴裏罵道:「我們都是你的老子,沒禮貌,打死你,打死你。 。 。 。 」 偶爾有經過的大人也只是裝作沒看見的走過去,我恨這些人的冷漠無情,仇恨的種子在心中悄然發芽。 有一次,被一個同村的丁磊打的嚴重了,不敢坐椅子上被父親發現了,父親就帶著我氣勢洶洶去丁磊家裏說理。 丁磊卻惡人先告狀罵道:「還不是你家的醜八怪先罵我是傻子。 」 他的智商有一點缺陷大家都知道,可是我並沒有罵他,因為我知道有缺陷的人最怕別人提及自己的缺陷,可是他卻瞪著兩雙大眼睛假裝無辜道。 我覺得是如此的憋屈,好想把他那裝無辜的眼睛摳出來踩碎。 他父親假惺惺的打圓場道:「小孩子鬧著玩,不打緊的。 下次不許這麼打弟弟了,聽見沒?」 他打的我那麼重,只是簡單的說說就完了。 我氣的嗚咽起來,父親也只是拽的我回家還訓斥我:「就知道哭,該你說的時候吭吃癟肚的一句都說不出來。 」 吭吃癟肚是東北的方言,指的是說話費勁,不利索。 我不理會父親的訓斥,徑直跑到後山之中,那裏有一方我自己的天地。 後山有一個山洞,山洞中有一條河流,不知從何處而來,也不知道它要流到何處去。 我喜歡用這裏的水洗去我臉上的汗水,滿含委屈的我在這個山洞裏放聲大哭起來。 可是我發現河流之中竟然升起了白霧,白霧漸漸的成為了一個人形。 它疑惑道:「小朋友,你為何哭泣啊?」 經歷了上次的事情之後,我並未驚慌,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它緩緩地問道:「那你想不想讓那個欺負你的小孩付出代價呢?」 聽到有人打算替我出氣,年少的我想都沒有想就說道:「我想讓他死,最好把他的眼睛摳出來。 」 河流上的白霧冷冷道:「我可以替你完成,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 「什麼事?」我不假思索的問道。 「待我完成之後,你要來到這裏將你的一滴血滴在這河流之中。 」白霧晃動幾下身軀,又繼續問道,「這個條件,你可願意?」 我點點頭,回到家中,我一直思考著這件事,還有那個白霧裏的人影說的話。 至於到底為什麼我卻想不出所以然來,忽然想起二叔讓我遇到詭異的事情就去找他,於是我打算去找二叔問問。 路過丁磊家時,卻發現有好多人都擠在他們家中,院子正中央放著丁磊的屍體,雙目黑漆漆的空洞,眼珠子卻不知去向,我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一團白霧蹲在房頂上。 白霧看到我探出一個手,兩個圓滾滾的東西順著房簷滑落。 我死死盯著那兩個東西正是丁磊消失的眼球。 嚇得我撒腿就往二叔家裏跑,一下撲到二叔懷裏哭道:「丁磊他。 。 。 」 「這件事我聽村裏人說了,丁磊在一棵樹下玩耍,一個樹枝掉下來正好刺穿了他的顱骨,而且眼球莫名的消失了!」二叔拍拍我的後背安慰道。 第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點葬》
第3頁
精確朗讀模式適合大多數瀏覽器,也相容於桌上型與行動裝置。
不過,使用Chorme瀏覽器仍存在一些問題,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進行精確朗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