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接話茬兒:「介於兩起案件分別在兩地,下一步要排查這幾天雲泰市的住宿記錄,看有沒有醫生或公安人員。 」 「這工作量可就大了。 」黃支隊長說,「這幾天的住宿記錄怕是得有幾萬條,如果逐一把身份信息輸入戶籍系統再查職業,更是沒邊沒際了。 而且現在的戶籍信息裏也未必有准確的職業信息。 」 「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歎了口氣,「凶手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可以突破的線索,受害人又是毫不相幹的流浪漢,一般不會有什麼矛盾糾紛,更不是為了劫財。 所以,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從何查起。 」 「我插一句,」大寶慢慢地說,「剛才你說醫生,最好改成醫護人員。 因為,我覺得凶手可能是個女性。 」 「女性?」我有點兒詫異,「下刀狠、准,而且力度可不小。 剛才屍檢的時候,我分離了創口周圍肋骨的肋間肌和骨膜,可以看到三肋上有手術刀柄的壓痕,這說明凶手的力度很大,不然很難形成。 」 「可是,我在現場聞見了一股香水味。 」大寶說。 「香水味?你們聞見了嗎?」我轉頭問張嫣等幾個最先到達現場的勘查員。 大家紛紛搖頭。 我指了指張嫣和陳詩羽說:「會不會是她們身上的?」 兩名女警異口同聲:「我們不用香水的好吧?」 我笑了笑,說:「這個問題不影響案件的下一步偵查。 下一步除了排查周圍監控、繼續尋找可疑人員之外,再努力去找一找在雲泰市開房住宿的人員。 我知道這就像是大海撈針,但是我們在什麼抓手都沒有的情況下,再大的海,也得撈一撈。 」 回峰嶺市的車上,窗外夜幕降臨,我們四人都昏昏欲睡。 突然,陳詩羽仿佛在夢中驚醒一樣,捅了捅我,說:「對了,你今天不是對那個安全帽什麼的超感興趣嗎?怎麼剛才在專案組,壓根兒就沒提安全帽什麼事兒啊?」 我說:「這安全帽跟『清道夫專案』壓根兒就沒啥關系,我有什麼好提的?」 「哼。 」陳詩羽撇了撇嘴巴,說,「看你那如獲至寶的樣兒,我還以為有什麼重大發現呢。 」 我閉著眼睛笑了笑,沒搭話。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趕到了專案組會議室,趕早上八點半的專案碰頭會。 事隔十幾個小時,死者的身源已經找到了。 「死者是在距離廠區一公里外居住的一個拾荒者。 」偵查員說,「特征和你們說的相符,DNA正在確證。 我們去這人家裏看了,顯然是幾天沒有回來了,所以基本可以斷定死者就是他。 經過搜查,死者家裏除了一些破爛,沒有其他什麼可疑的東西,一切都很正常。 所以凶手肯定不是在死者家裏或者家附近殺人的。 」 「果真是拾荒者。 」我說,「這人生前有什麼矛盾嗎?難道真是激情殺人?」 「沒有。 」偵查員說,「死者的社會交往非常簡單,除了和廢品收購站的人打交道以外,連周圍的拾荒者都不太認識他。 廢品收購站的老板看他最近沒有來賣廢品,我們又去調查,所以才提供信息找到了身源。 廢品收購站的幾個人都查了,沒有疑點。 」 「這個工廠有多少員工?」我問。 「三千多人。 」偵查員說。 「有多少是要戴安全帽上班的?」我問。 陳詩羽看著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而其他偵查員則是一頭霧水,支支吾吾地翻著筆記本說:「這個……這個……沒問。 」 「何出此言?」趙支隊長這一句文縐縐的話,在粗人遍地的刑警專案組裏顯得格格不入。 我笑了笑,說:「我們屍檢的時候,發現凶器是一個表面光滑、有弧度、有平面、質量較輕的鈍器,而且應該易於攜帶。 這個工具我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來是什麼東西,直到我去雲泰市出了個現場,看到了這個。 」 我把從雲泰市拍攝的安全帽的照片接到投影儀上,說:「安全帽——符合了所有的條件。 」 偵查員插話說:「哦,我看到了,這個工廠沒有哪個部門是需要戴安全帽的。 」 「周圍有建築工地之類的嗎?」這個答案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的如意算盤也打空了。 偵查員搖了搖頭。 大寶說:「也不一定是安全帽吧。 也有可能是摩托車頭盔。 」 第1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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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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