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摘下手套,掏出手機,見吳老大的微信已經發了過來。 「經比對,確定是一種書寫習慣,應該是一人所寫。 」 「能不能聯合兩案現場留下的字跡,找出凶手的特異性書寫習慣?」 特異性書寫習慣是一個人不同於其他人的書寫習慣,有的是習慣性連筆,有的是習慣性倒筆畫,有的是習慣性的錯字。 總之,只要能找出特異性書寫習慣,就能通過筆跡來比對嫌疑人的筆跡,從而認定凶手。 「有一點兒感覺,但是不能確定。 我再看看,你們回來詳說。 」 聽吳老大的意思,筆跡鑒定上仿佛有了突破的可能。 但是,這並不能讓我們興奮。 因為筆跡鑒定雖然可以作為甄別犯罪嫌疑人的依據,但是卻不能作為排查範圍的依據。 如果我們無法縮小偵查範圍,全省七千萬人口,如何去逐一比對筆跡? 現場雖然血跡淩亂,但林濤並沒有放棄對現場的勘查工作。 他蹲在地上,仔細地觀察著每一處的足跡,仿佛想找出那枚與眾不同的足跡來。 雲泰市的女痕檢員張嫣蹲在林濤旁邊,按照林濤的指點對每一枚足跡拍照。 很顯然,這個小女孩有些心猿意馬。 可能是因為林濤的外表,也可能是因為我們身上還沒有散去的屍臭吧。 我這樣想著。 因為屍體已經運走,中心現場也經過了勘查,我一時不知道我在現場還應該幹些什麼。 於是,就在大棚下東看看、西看看。 突然,我看見牆角中心現場棉被的一端,有一頂安全帽。 我趕緊快步走了過去,拿起來翻來覆去地看。 黃支隊長看我對這頂安全帽產生了興趣,就走到我身邊,介紹說:「死者是個流浪漢,五十歲,本地人,精神時好時壞,周圍的人都喊他老李頭。 因為死者是禿頂,所以他生前被別人看到的時候,總是戴著這頂安全帽的。 估計睡覺的時候就扔在一邊了。 這頂安全帽我們家痕檢員張嫣已經看過了,帽頂有噴濺狀血跡,說明凶手殺人的時候,帽子是放在屍體附近的。 帽子上沒有新鮮指紋,也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痕跡物證。 」 「哦。 」我點點頭,一臉興奮,說,「即便它對偵破本案沒有什麼意義,我也很開心哪。 」 「為什麼?」陳詩羽一臉茫然。 「保密,哈哈。 」我賣了個關子,說,「至少這個老李頭沒白死,死了,也算做了件好事。 」 「快看!」林濤突然叫了起來,把正蹲在他身邊出神的張嫣嚇了一跳。 我沒理睬陳詩羽的疑問,跑到林濤旁邊,問:「怎麼了?」 「狗日的凶手,也戴了鞋套!」林濤說。 林濤指著一個血跡的輪廓,可以看出這個輪廓已經發黑,顯然比其他的血足跡要幹得早,而這個輪廓中央沒有任何花紋,這是現場勘查使用的鞋套留下來的痕跡。 「這……不會是我們勘查的時候留下來的吧?」張嫣說,「在命案現場,我們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痕跡啊,都是我們的痕檢員和法醫勘查現場的時候留下來的。 」 「不會。 」林濤說,「這個痕跡的周圍有很多血足跡,都是圍觀的人留下的。 我們可以對比一下看,這個痕跡的顏色明顯較周圍血足跡的顏色深,是因為它幹得早,說明它只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你好厲害啊。 」張嫣挑了挑眉毛,「這都能看出來。 」 「正常。 」我淡淡地說,「這兩起案件是一個人做的,吳老大已經確認了。 既然是一個人做的,手段方法自然也是一樣的,一樣的乳膠手套、一樣的鞋套、一樣的字跡。 」 黃支隊長張了張嘴,沒說話,我知道他心裏一定是各種擔憂。 而大寶則不斷地吸著鼻子,甚至拿起死者那血染的棉被放到鼻下聞了聞。 「沒啥好看的了,去殯儀館吧。 」現場仍然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我垂頭喪氣地說,心裏暗暗鼓勁,希望可以在屍體上發現一點兒什麼。 【4】 屍表檢驗工作有條不紊地在進行著,黃支隊長一臉擔憂。 老李頭確實是個禿頂,但是由於長期戴安全帽的緣故,頂部頭皮的顏色很白,和長期暴露在烈日下的面部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屍體全身黝黑黝黑的,由於大量急性出血,造成屍斑淺淡,以至於在他黝黑的皮膚上完全看不到屍斑的存在。 屍體上身穿著一件破舊的襯衫,前袖卷起,胸前的紐扣全部敞開,露出稀疏的胸毛。 下身穿著一條解放褲,褲腳還沾著些許泥巴。 「他平時就這麼敞懷穿著衣服嗎?」陳詩羽問。 黃支隊長搖搖頭,說:「這個調查中沒有反饋,大家對他衣著情況的印象不是很深。 畢竟他天天戴著個安全帽,跟剛從工地下來似的,人們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安全帽上去了。 」 屍體的前襟敞開,所以整個胸壁、腹壁皮膚都沾滿了血跡,已經凝結成血痂。 在對屍體進行整體照相的時候,我們粗略地看了看屍體表面的皮膚。 「不會吧!出這麼多血,怎麼會沒有傷?」大寶叫道。 我們確實沒有發現屍體表面有明顯的外傷。 第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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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道夫》
第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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