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硬著頭皮,他相信虎毒不食子,所以他壯著膽子,對著我爺爺的腦袋問道:「爹,是那狼群幹的吧,您放心,我會滅了那狼群,給您報仇,讓您瞑目。 」 說完之後,他再次伸手,想將爺爺的眼皮合上,可手剛到爺爺的面前,爺爺竟然張嘴了,差點把我爸嚇得從樹上摔下來。 只聽到爺爺用顫抖的鼻音說道:「兒啊,不要報仇,也不要把我的頭顱取下,就讓我的頭顱掛在這裏,替鄉親們守住村口,這樣猛獸就不會再襲擊村子了,還有,你告訴鄉親們,封山禁獵,另謀出路。 」 我爸當時吃了一驚,嚇傻了,內心的恐慌和憤怒,跟滿腔的悲痛摻雜在一起,,一時讓他說不出話。 他定睛看著爺爺的臉,卻見爺爺的臉上除了面無血色,慘白如紙之外,卻是滿臉的安詳,絲毫沒有憤怒和恐懼之色。 我爸正想問他到底為什麼,可我爺爺卻對著他微微笑,慢慢的閉上了雙眼,不再說話。 我爸問了好多聲,可我爺爺的腦袋卻不再吭聲,徹底安靜了下去。 我爸是個孝子,他不忍心就讓爺爺的頭顱掛在樹上,但是他又不能違背爺爺的意思,所以他把爺爺說的話,轉告給了全村的人。 村子裏的人都被這個事嚇到了,但是又都相信,因為在我爺爺眼睛睜開的那一刻,樹下可是有十幾個人親眼看見的,包括我爺爺張嘴說話,這些人都在遠處看著。 所以都讓我爸按照爺爺的要求來做,說逢年過節都會在槐樹下給我爺爺祭拜。 後來他們也確實這麼做了,但是我知道其實他們祭拜的不是爺爺,而是他們的長輩,因為當時進山的老獵人有一二十個,我爺爺既然是只有一個頭顱回來,那他們的長輩肯定也都死了,所以那一天都是他們的忌日,那個日子,全村人都不會忘記,三月初三。 還有就是村裏人說,最好把我爺爺的頭顱用黑布袋套上,這樣的話才不會嚇到小孩子,我爸媽自然也同意,免得爺爺的頭顱被日曬雨淋,所以我媽親自縫的黑布袋,我爸親自上的樹,將我爺爺的腦袋套上,然後將袋口的繩子系在樹幹之上。 袋口的繩子還用銅線加固,每年忌日,我爸都會上樹檢查,以免繩子腐蝕斷了,整個袋子掉下來。 那次之後,整個村子都陷入沉寂,因為整個村子之前都是打獵為生,一下子不讓打獵了,大家都不適應了,最關鍵的是大家都拖家帶口要吃飯。 以前都是打了獵物,有人到村子裏來收,或者直接帶柴米油鹽上來換的,可現在要另謀出路了,在這轉變的過程中,大家都不適應。 雖然有了爺爺的交代,但是各家各戶都會在前山,也就是小巫山上下幾個套子,抓些野雞野豬換糧食。 至於大巫山,也就是後山深山,大家都不進去了,以前要進去,也是大夥一起進,因為大巫山邪乎詭異的很,村裏的老人都說那裏是山神爺爺的後院,你進去打獵,得經過山神爺爺的同意才行,沒得准許進去,肯定回不來。 那一年的春節,完全沒有過年的氣氛。 除夕之夜,整個村子靜悄悄的,家家戶戶都關上門,一家人安安靜靜的吃著團圓飯,但是我們家就我爸和我媽。 前兩年的時候,還有我爺爺,還有我哥哥,三代同堂,熱熱鬧鬧,可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桌上擺著好幾個菜,可他們楞是沒下筷子。 然後就在兩個人都沉寂在痛苦中之時,有人敲門。 我媽喊了聲誰呀,根本沒有任何防備就開門了。 本以為是哪個鄰居,哪想到一開門,一頭白狼就竄進門,把我爸媽嚇得差點丟魂了,我媽一聲大叫,癱坐在地上顫抖,我爸則是跑進房間,從床底下抄起了獵槍。 當我爸將鋼珠裝好,奔出客廳之時,卻發現那白狼竄上了廳裏的八仙桌,而且直直的趴在八仙桌上。 我爸瞄准之後,正要開槍,卻發現不對勁,因為那白狼好像不是活的白狼,而是一張白狼皮,已經攤開在桌上,無比平坦,除了頭部拱起之外,其他都是平平的。 我爸趕緊扶起我媽,兩人大著膽子走近一看,果然只是一張白狼皮。 可就是這張白狼皮,它竟然自己會跑,自己竄上了一米多高的八仙桌,詭異滲人,所以我爸一直用槍指著它,足足十幾分鐘,發現白狼皮一動不動,他才走過去,用獵槍挑了挑那白狼皮。 果然只是一張皮,而且是已經加工好的熟皮,我爸拿起白狼皮一看,卻發現白狼皮內面有字:奪你一子,送你一子,供起狼皮,來年得子。 我爸媽吃了一驚,但是隨後一喜,他們正沉浸在失子的痛苦之中,沒想到除夕夜竟然來了這麼一出。 而且如此詭異,讓他們完全相信白狼皮上的話,所以我爸媽就將那張白狼皮供在我家客廳正中的牆壁,一進門就映入眼簾,逢年過節都上香供奉,祈禱白狼保佑。 果然第二年,我媽懷胎十月,把我生了下來。 只是我的左肩膀上有一塊白斑胎記,胎記的形狀就像一個栩栩如生的狼頭,有鼻子,有眼睛耳朵,甚至還有獠牙,我爸媽就更加相信這白狼皮了,相信我是白狼賜還給他們的。 第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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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君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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