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猿」把努瑪熱乎乎的屍體扛到肩上,又縱身躍上參天大樹。 那群人一言不發,在走廊裏大約坐了整整一個小時。 他們試圖談論別的話題,但是總不成功,心裏都沉甸甸的,無法把談話進行下去。 「天哪!」那個打賭的人終於說,「我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 我要帶上搶到叢林裏把這個瘋子找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另外一個人說。 「我也去!我也去!」大家異口同聲地說。 就像這個建議把他們從可怕的夢魘中喚醒似的、大夥兒都匆匆忙忙回各自的房間,不一會兒,就全副武裝,向叢林進發了。 這時,叢林裏隱隱約約傳來泰山的叫喊。 這群去找他的人裏有個英國人,聽見這聲可怕的吼叫,失聲喊道: 「我的天,這是什麼聲音?」 「以前,我也聽過一次這樣的叫聲。 」一位比利斯人說,「那是在一片大猩猩出沒的山野。 腳夫告訴我,這是一種巨猿殺死獵物後,歡呼勝利的叫聲。 」 迪阿諾特想起克萊頓曾經和他說過,泰山宣布自己獲勝時,就發出這種可怕的叫聲,不由得暗暗發笑,盡管一想起這讓人毛骨悚然的叫聲,竟出自他的好朋友的喉嚨,心裏也不由得生出一種恐懼。 當這一群人終於站在密林旁邊,爭論一個分配人馬的最佳方案時,被不遠處傳來的一陣不高的笑聲嚇了一跳。 他們連忙轉過頭,看見一個高大的身軀向他們走了過未,寬闊的肩膀上扛著一只死獅子。 就連迪阿諾特也大吃一驚。 因為在他看來,一個人決不會這麼快用如此簡單的武器殺死一只獅子,也不可能扛著這樣大的一只死屍穿過樹葉交錯、藤蔓糾纏的叢林,出現在大家眼前。 大夥兒都圍住泰山七嘴八舌地問長問短,而他唯一的回答就是呵呵的笑,表示他的這手絕技不值一提。 對於泰山,這就好比人們因為屠夫殺死一頭母牛,就贊美他是個英雄一樣地滑稽。 因為為了獵取食物,或者保護自己,他經常殺死獅子,這種事兒對於他實在是平淡無奇。 可是在這夥習慣圍獵的人看來,他確實是個英雄。 至於那一萬法郎他當然贏了。 迪阿諾將堅持讓他把這筆錢一文不少地都拿過來。 對於泰山,這當然是一筆很重要的款子。 他剛剛開始認識到這種小金屬片、小紙頭背後隱藏的力量。 他發現人們要想坐車、吃飯、睡覺、穿衣服、喝酒、幹活兒、娛樂,甚至想找個遮風擋雨,不讓太陽曬的地方,也得掏出這玩意兒,塞到別人手裏。 在泰山看來,沒有錢顯然只有一死。 迪阿諾特曾經對他說過,不要為錢的事著急。 因為他有兩個人也花不了的錢。 可是泰山已經懂得了許多道理。 其中一條就是,人們看不起那些靠別人施舍過日子的人。 豬獅插曲過後不久,迪阿諾特總算租到一條古老的帆船,准備沿海岸行駛,尋找泰山那個山岬封鎖的港灣。 帆船啟錨,駛向大海,對於他們倆,這真是一個快樂的早晨。 他們一路平安到達海灘。 在小屋前面的港灣拋錨的第二天早晨,泰山又像先前那樣「渾身披掛」,向叢林奔去,向猿經常聚集的「小戲台」奔去——財寶就藏在那兒。 第二天下午,他肩上扛著那個大箱子回來了。 太陽升起的時候,小船駛出港口,開始了向北的航程。 三個星期以後,泰山和迪阿諾特已經是駛往裏昂的一艘法國輪船上的乘客了。 在裏昂小住幾天,迪阿諾特便把泰山帶到巴黎。 泰山急著要去美國,迪阿諾特卻一定要讓他先和他一起去巴黎。 至於為什麼非要先去巴黎不可,他卻秘而不宣。 到達巴黎之後,迪阿諾特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帶著泰山去見他的一位老朋友——警察局一位高級官員。 迪阿諾特很巧妙地把話題一點一點地引到時下正流行的一種鑒別罪犯的方法上.那位警官便向頗感興趣的泰山詳細解釋起來。 泰山對於指紋這門奇妙的學問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他問道:「如果幾年以後手上的那層老皮磨掉了,又長出一層新皮,手指上的線條也因此完全發生了變化,先前留下來的指紋還有什麼意義呢?」 「指紋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除了因為受傷,環狀的線條和渦形的紋路略有改變外,人剛生下來一直到死,指紋的變化只是大小不同,形狀並沒有差異。 因此,如果一個人兩只手的拇指和另外四個指頭都留下指紋的話,他的身份就永遠難以混淆。 」 「這可太奇怪了,」迪阿諾特大聲說道,「不知道我的指紋是個什麼樣子。 」 「馬上就可以看到。 」警官回答。 他按了一下鈴,叫來助手,吩咐了幾句。 那人走出屋,不一會兒又回來,把手裏端著的一個硬木盒子放到警官桌上。 第7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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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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