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是一位漂亮的女人,另一幅除了表情不一樣外,長相和她身邊坐著的這個男人十分相像。 她抬起頭,看見泰山彎了腰,直盯盯地望著小金盒裏的畫像,滿臉吃驚的表情。 他從她手裏拿過項鏈,仔細察看金盒裏的畫像,那樣子清楚地表明,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兩幅畫像,也壓根兒沒想到這個小金盒還能打開。 珍妮大惑不解。 她那豐富的想象力開始在心底描繪這樣一件漂亮的裝飾品怎麼會落入非洲原始森林裏的一個野人之手。 更神奇的是為什麼小金盒裏的袖珍畫像完全可能是這位「森林之神」的兄長,或者更像父親,而他連小金盒能夠打開也不知道。 泰山仍然直盯盯地望著那兩幅畫像。 過了一會兒他從肩上取下箭袋,把箭倒在地上,從最裏面掏出一個用許多層柔軟的樹葉包著,又用一根長長的茅草系著的小包。 他小心翼翼地解開小包,打開一層又一層的樹葉,從裏面取出一張照片。 他指了指小金盆裏那幅男人的袖珍畫像,把照片遞給珍妮,自己捧著小金盆放在照片旁邊比較著。 這張照片越發使姑娘驚奇萬分,因為他顯然和袖珍畫像上的男人是一個人。 她抬起頭瞥了泰山一眼,看見他正望著她,目光中充滿了驚奇和迷惑。 他的嘴唇翕動著,像是要問什麼問題。 姑娘指了指照片,又指了指畫像,然後指了指他,像是說,她以為這是他的相片。 泰山搖搖頭,聳了聳寬厚的肩膀,從她手裏拿回照片又小心翼翼地包起來,放到箭袋最底層。 他默默地坐了一會兒,一雙眼睛瞅著草地。 珍妮手裏拿著那個小金盒,翻來覆去地看著,希望找到可以證明它先前主人的線索。 後來她突然想到,這個小金盒的主人一定是格雷斯托克勳爵,裏面的畫像是他和阿麗絲夫人。 這個野人不過是在那間小屋裏偶然發現它罷了。 她多傻,先前竟沒有想到這一點。 但是格雷斯托克勳爵為什麼和這位「森林之神」如此相似,她就很難想象了。 當然,她做夢也不會想到,這位幾乎全裸的野人正是一位英國貴族。 泰山終於始起頭,凝視著珍妮。 她正仔細察看那個小金盒。 他無法揣測小金盒裏那兩幅畫像的含義,可是他能夠理解他身邊這個充滿活力的年輕姑娘臉上表現出的興趣和歡喜。 她見他直盯盯地望著自己,以為要這條項鏈,便還給了他,他接過項鏈,兩手撐開,戴在她的脖子上,微笑著看她因為這件意料之外的禮物而表現出的驚訝。 珍妮使勁兒搖著頭,想把這條金鏈子從脖子上取下來。 可是泰山不允許。 她堅持要取的時候,便緊緊抓住她的一雙手,不讓她那樣做。 珍妮不再堅持,輕聲笑著,捧起小金盒吻了一下。 泰山不知道她這個舉動明確的含義,但是猜出這是她對這件禮物認可的表示。 於是他站起來,捧起小金盒,像古時候的大臣一樣,很嚴肅地彎下腰,在她吻過的地方也吻了一下。 天黑了,他們又吃了些野果。 對於他們,這又是飯又是水。 然後,泰山站起身來,把珍妮領到他搭的那個小窩棚跟前,打手勢讓她進去。 好幾個小時以來,珍妮第一次感覺到一股恐懼掠過心頭。 泰山也看出她直往後退,好像要從他身邊躲開。 和這個姑娘一起呆了半天,泰山已經和今天早晨迎著朝陽站起來的那個泰山全然不同了。 現在,在他的每一個細胞裏,從人類遺傳而來的稟性都比獸所給予他的訓練,發揮了更大的作用。 他當然不可能在瞬息之間從一個野蠻人變成一個文明人。 可是最終,人的本能占了上風。 他首先想博得他所愛著的這個女人的歡心,希望在她的眼裏表現得好一點。 於是,人猿泰山從刀鞘裏抽出獵刀,先把刀柄遞給她,然後打手勢讓她鑽進窩棚。 這是他所知道的能讓珍妮覺得自己並無歹意的唯一的一件事情。 姑娘明白了他的意思,接過那把長長的獵刀鑽進窩棚,在松軟的草堆上躺下。 人猿泰山則橫躺在外面,用身子擋住窩棚的出入口。 太陽升起的時候,他們還這樣躺著。 珍妮醒來之後,一下子沒有想起頭一天發生的那些奇怪的事情,對周圍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很覺驚訝——樹葉蓋頂的小窩棚,「床」上柔軟的茅草,「門」口躺在她腳跟前那個不熟悉的保護人。 慢慢地,昨天的事一件一件從腦海裏閃過,她心裏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驚奇,翻騰起一般無限感激的浪潮。 身陷如此險惡的環境之中,她竟沒受到半點傷害。 她從窩棚爬出去找泰山。 他不在。 不過這一次她沒覺得害怕,心裏明白他很快就會回來。 窩棚前頭那堆草上還留下他在那兒睡過的印跡。 他就這樣整夜躺在那兒守護著她。 她知道,正是因為有他保護,她才能一直安安穩穩睡到天亮。 有他在身邊,誰會感到害怕?她想,如果另外一個男人和一個姑娘呆在非洲叢林深處,一定沒有安全可言。 現在,她甚至連獅子、豹子都不怕了。 第5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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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出世》
第5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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