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仗大頭領,二頭領的威風。」江海天低頭,趕緊謙虛了一句。
「江海,我剛出去又劫了一船的貨物,現在得想法子將貨物換成靈石。」風烈停頓了一下,觀察著江海天臉上的反應:「我要你去崖州,找到江氏,將兩船貨物賣給他們,價格嗎,不妨在林姓海商的出價下降個兩三成。」
小伴讀身子故意一哆嗦,颶風盜掠了江氏子弟,讓他去談生意,雖說自己這個在行,但江茹藍見了他獷悍滄桑模樣,也說不准要喊叔,誰人認得出,不會把他當颶風盜宰了吧?
掠了江氏子弟,卻不贖票,逼迫他們為盜,搶了江氏的貨物,現在又拿貨物去與江氏做交易,還是低價,風烈為了得到那部功訣可算煞費苦心!
「不打不成交。」風烈看出江海天臉上的疑惑,笑容滿面:「你去崖州,可以帶名江氏子弟,放心吧,如果他們動了你,惡虎礁的江氏子弟就是人質。」
幾日後,崖州城南,江府門前。
簡樸粗獷的府門前那對石獸粗獷猙獰,帶著東疆/獨特的蠻荒氣息,只有探出高牆的幾株老槐吐了新綠,將透過葉縫間的陽光都染綠了些。
一個精瘦的青衣少年手持拜帖,走上前去。
在門前值守的穴海境風階武修老謝剛接過拜帖,瞟了一眼,拜帖上面寫著:「冥海後進江海拜見江氏家主江牧野。」
「爹。」一聲低低的呼喚在老謝耳邊響起,聲音異常熟悉。
「小魚,是你麼?」老謝瞬間呆住,幾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在海盜窩混了幾個月,謝小魚黑瘦了些,變得機警許多,拉著老謝的胳臂,低聲道:「門房裏說。」
江海天在府門前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才有一名迎賓長老出現,客客氣氣請他進去。
離江府門外約有四五十步遠的地方,有間茶樓,一個商人打扮的颶風盜看見江海天進了府門,才端起茶杯,吹開上面的浮末,輕輕呷了一口。
江氏議事堂。
木頭本色的梁柱,簡單質樸的平頭案,椅幾,兩排兵器架子,插著刀槍劍戟,正中一面寬大的白虎屏風讓江氏議事堂極像軍中節堂。
堂上並無一人,江海天等了一陣,聽得一聲咳嗽,屏風後面轉出來一名雄壯的中年漢子,一身軟甲,後背微微隆起,狀似龜背,眉骨高聳,那雙深陷的虎眼朝江海天隨意一瞥,似乎將他從裏到外看穿了似的。
這就是江家家主江牧野,靈脈境武修,看上去四十多歲,不過江海天知道,他已年滿百歲。
先是重重哼了一聲,江牧野威嚴喝道:「江家世代忠良,前赴後繼,為國捐軀,死在海疆的子弟還少了嗎?豈容颶風盜以小兒性命來威脅,來人,將這個海盜拖下去,先割了雙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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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交易(上)
江氏議事堂。
「家主,弟子江海天,為救十七名江氏子弟,冒名頂替混入颶風盜,取得冥海狐風烈的信任,派我來與家主談交易……借這個機會來與家主商議,如何救出陷入盜窩的江氏子弟?」這張獷悍的海盜臉本就不招人喜歡,再缺了耳朵,小伴讀嚇得渾身一哆嗦,一口氣說完也不帶停頓。
江海天,不是江鈺的伴讀麼?茹藍也曾提起過他,清俊機靈,薄有才名,他也見過,跟眼前這名年輕獷悍,勇剽狡捷的颶風盜也不大像,江牧野目光如炬,仔細打量著江海天,突然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不要來詐我?」
穩了穩心神,江海天搖頭苦笑:「說來話長,這幾個月弟子另有際遇,形貌大變,我是大長老柳恨水五歲帶到江家來的,找他來,他自然認得出我。」
「什麼際遇,你不能說給老夫聽麼?」江牧野不置可否,嘴角帶著一絲譏笑。
人的名兒,樹的影兒,江牧野膽氣雄壯極富智謀,恐怕他在屏風後觀察了我一陣子,小伴讀心裏感到沒底,橫下心來起了光棍性子,大不了讓他割了耳朵,「家主,你要割我的耳朵也罷,將我送到崖州官府也好,還請家主成全,家主不會害怕我與柳大長老見上一面?」
江牧野眼珠子在深陷的眼眶裏幾轉,不知心裏想什麼,看江海天猛然間多了敢死輕生的氣質,轉身喝道:「來人,將他帶下去,先關起來。」
畢竟沒有將我扭送到崖州官府,小伴讀心裏自我安慰了一下,被府中的兩名穴海境武修帶到府中一處小院軟禁。
小院青藤滿牆,院角兩株桃花,點點簇簇,像片燦爛的晚霞落在院內,蜂蝶蹁躚,有點鬧春的味兒,雖然院外還有幾名穴海境武修監看,畢竟是回了家,江海天的心情也舒暢了幾分。
直到暮色重重,江海天才看到那個昂藏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小院。
大長老柳恨水身高九尺,走過來如同一座高山壓來,江海天卻感到異常的親切,激動喊道:「柳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