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烈不愧冥海狐的稱呼,颶風盜潛藏在崖州港外,不管長風號怎麼繞,它都會進港的,崖州水師要趕到這兒,至少也得一個時辰,出擊的時機拿捏得如此好,讓人歎服。
江海天手提分水刺,被甲板上的水浪一卷,朝船尾蕩去,抬頭驚呼:「後面還有頭骨鯨!」
長風號後面不聲不響冒出一頭小山高的骨鯨,鯨背上站著刀疤鯊,帶著一群身著皮甲的少年,居高臨下,扣動扳機,向長風號上被水浪卷過來的護衛就是一通攢射。
江鈺,謝小魚……江氏子弟全都來了,他們身後,還有一群颶風盜手持魚弩監視著他們,江海天手攀住箭垛,眼睜睜地看著江氏子弟持弩殺人。
刀疤鯊臉上蚯蚓狀的刀疤抖了抖,獰笑道:「長風號販賣冥海少女為婢,甲板上的不留一個活口。」
剛投靠颶風盜的江鈺勇當急先鋒,右手握著分水刺,惡狠狠地呼道:「殺!」左手攀住懸掛在骨鯨刺上的長繩,率先蕩了過來。
一落在甲板上,江鈺抽出另一把分水刺,雙刺在手,點,挑,劈,刺,全往長風號那些受傷護衛要害招呼,出手狠辣,不留活口。
江鈺這個小白臉,鐵了心要做海盜,他爹媽都拉不回去,江海天靠在箭垛邊暗罵,假裝受了傷,偷偷觀察起甲板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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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假戲真做(下)
骨鯨背上,刀疤鯊凶霸霸地朝江氏子弟吼道:「你們還不下去麼,今天誰不割顆人頭交投名狀,就他媽都別想活!」
用弩遠射,江氏子弟就是扣動扳機的事,望著倒在弩下的長風號護衛水手,心頭已埋下殺人掠貨的惡念,被刀疤鯊一逼,放下魚弩,提刀握刺,紛紛跳了過去。
長風號前面也跳上不少颶風盜,方潼身上帶了好幾處箭傷,舞動他那把玄鐵長刀,烈焰騰騰,大呼酣戰,跟颶風盜拼命,倒也幾名颶風盜。
甲板上突然激起無數水滴,在陽光下如銀線般飄然飛出,刺入眾盜體內,一時間慘叫聲四起,颶風盜周身流血,撲倒在甲板上,看著恐怖。
林姓海商操控海水精妙如斯,竟是空明境水階的武修!
江海天眼睛都瞪圓了,難為他一直隱忍不發,突然發威,讓颶風盜吃個大虧,只要能堅持一會,說不准崖州水師就能趕過來。
能在冥海闖蕩,哪一個是弱者?
見上船的颶風盜吃了虧,長風號前面的骨鯨背上,風烈悄無聲息飛起,仿似一只蒼鷹,禦氣淩空,一掌遙遙拍向林姓海商。
一道勁力無聲無息在林姓海商身前炸開,林姓海商腳下猛地打了個趔趄。
風烈已到了林姓海商頭頂,雙腳連環蹬擊,仿似鷹撲,口中叱喝:「刀疤鯊,首尾呼應,還不快攻過來!」
刀疤鯊手提一把玄鐵刀,高聲呼應,親率颶風盜過來,一刀就把受傷的護衛副頭領段山劈翻在地。
段山還年輕,跟江海天頗為投緣,巡夜時常在甲板望著天涯半島,說這趟回去後賺了靈石就成親,以後也不出海了。
小伴讀心裏從沒把自己當海盜看,他人緣好,跟長風號的護衛處得像兄弟似的。
段山被刀疤鯊一刀砍了,蓬地點燃了江海天心頭怒火,焰騰騰地按捺不住,猛地一蹬船舷側板,身體像箭矢般射向刀疤鯊。
這小賊終於現身了,刀疤鯊眼裏露出輕蔑,故意大喝道:「來得好!」左掌一揮,一道青色的風刃激射而出。
刀疤鯊是空明境地階武修,江海天差他一階,就差了許多。
左腳一點甲板,江海天身體側扭,間不容發躲過那道青色風刃,到了刀疤鯊面前,雙手翻轉,分水刺一口氣紮出了十多下,火蛇亂躥,悍不畏死的打法逼得刀疤鯊手忙腳亂。
不對,這不是在做戲,這小賊手手直指要害,在跟我玩命,刀疤鯊一不留神,頭發又被燎了一處,心頭有些慌亂,右手玄鐵刀左格右擋,左手凝成氣盾,應接不暇。
雙方動作快如閃電,轉眼又是十幾招,刀疤鯊緩過氣來,逐漸占了上風。
假戲真做都殺不了刀疤鯊,江海天攻勢減緩,裝模作樣回頭瞟了一眼,大聲驚呼:「林爺,方大哥,快逃。」
林姓海商雖然控水精妙,不時凝出水盾,炸裂水球,使出雨箭,還是擋不住風烈鷹隼般急如驟雨的撲擊,環顧左右,沒有幾個站起的護衛,更是心慌,暗道,今天不僅船貨丟了,恐怕這條老命也要丟在這兒,膽兒怯了幾分,起了逃跑的念頭。
江海天存了殺刀疤鯊的念頭,卻故意朝他使了個眼色,我剛才在做戲,刀疤鯊心也怠慢了幾分,暗道剛才這小賊戲還演得真,口中喝道:「誰也別幫我,我要將這小賊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