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海天這邊鐵甲鱷翻身砸在冰面的時候,窩棚前面,另一頭體形更龐大的鐵甲鱷破冰而出,一口咬住江氏子弟的腦袋,這名子弟還沒來得及喊叫,腦袋就像破了的西瓜,殷紅的鮮血濺在潔白的冰面,分外的怵目驚心。
劉二瞧得清清楚楚,驚慌地大叫:「妖獸!」沒命向地窩子跑,劉長老聽見有異,縱身出了地窩子,像掠過海面的大鳥,人未到,一掌遙遙擊出,便有一道火蛇「呼!」地襲向那頭鐵甲鱷。
動物天性怕火,鐵甲鱷眼中映著火光,將口中那名江氏子弟迎著火蛇甩了過來,竟然不躲,快速爬過來,身體一伏一起,躥了起來,鋼牙滿布的大口朝劉長老咬來。
劉長老身體像鳥般擰轉,剛閃開鐵甲鱷,就聽見蘆葦叢中弓弦顫動的聲音,一蓬弩矢像鳥群飛來。
「咻!」「咻!」好幾支弩矢插進了劉長老的身體,劉長老受傷摔倒在冰面,那頭鐵甲鱷迅猛地撲了上去。
另一邊,江鈺用棉布纏住鐵甲鱷的長嘴,拔出那對分水刺,得意地大叫:「我殺了頭鐵甲鱷,我殺了頭妖力境的鐵甲鱷!」
「颶風盜爺爺來了!敢反抗者一律射殺!」積雪的蘆葦叢中突然站起一群身著皮靠,手端魚弩,渾身冒著霧氣的家夥,將沙汀上的江氏子弟團團圍住。
一名身材壯得像鯊魚,臉部裹住,只露出雙細長雙眼的颶風盜頭目發出鐵甲鱷陰森的嚎叫:「嗷——」
那只鐵甲鱷松開了劉長老殘缺的屍體,醜陋的長嘴還淌著血,慢慢爬向那名臉部裹住的颶風盜頭目。
颶風盜中有巫師,江鈺渾身一哆嗦,不知道他是借用妖獸力量淬煉肉身的力巫,還是可以召喚出獸魂傷敵的魂巫?
江鈺手上握住的那對分水刺「哐當!」「哐當!」砸在冰面上,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你殺了我的小黑?」蒙面的颶風盜頭目發出陣陣野獸般低沉的嚎叫,朝江鈺逼來。
「不……不是我,是天哥兒,江海天!」江鈺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慌忙辯解,渾然忘了剛才將分水刺握在手中搶功的事,連一旁的謝魚兒暗歎,平生見過不要臉的無數,就愣沒見過江鈺這樣的。
一名颶風盜頭領的人走了過來,披著白鯊甲的身體瘦削挺拔,兩眉斜挑,面容沉靜,他走近江鈺,手已成爪,射出五道如龍的勁力,抓向江鈺。
生死關頭,江鈺也拼了命,右手胡亂地迎了上去,與那道勁力相碰,後退了七八步方才站穩。
崖州線報傳來的消息果然不假,颶風盜頭領眼睛發亮,連聲贊道:「好,小小年紀,竟有穴海境地階的功力,你是江族的直系子弟?」
「我……我是江氏四房的公子江鈺,颶風盜……不是求財麼,我讓父親付晶石給你們,你說……說個數。」江鈺想是怕極,哆嗦著說不清楚。
「對,我是冥海狐風烈,綁你們這群肉票回惡虎礁,就為了求財,只要江氏付出靈石,就放你們回去,大夥兒乖乖聽話,要是誰反抗,就是冰面上這兩具殘屍的下場。」風烈的眼睛閃爍著刀劍般寒光,冷冷掃過站在冰面上的江族子弟,見他們不吭聲,才上前拾起那對分水刺,湊到眼前細細查看。
這對分水刺能捅死二頭領風浮屠豢養的妖力境上階妖獸鐵甲鱷?風烈手上內息流轉,手指通紅仿似烙鐵一般,抹去分水刺上凍結了的鱷魚血:分水刺血甬四個面子,起四道線,刃在尖子共開五寸多,漸次細薄,材料非金非骨,鋒銳異常。
這對分水刺跟他在藏龍島看見的那對分水刺一模一樣。
發白的日頭從海面升起來了,隔得很遠,沒有一點光熱,海面上飄蕩著薄紗般的白霧。
被鐵甲鱷摔了出去,江海天力氣用盡,腦袋暈暈乎乎的,趴在冰面上一動不動,努力睜開了眼睛:一座林木蔥蘢的小島,在薄霧中影影綽綽,緩緩靠進沙汀,山水相依,風景如畫,還有片潔白如銀的沙灘。
浮島!
浮島前面,有幾排銅盆大的猙獰骨刺,小山般黝黑碩大的魚身浮浮沉沉,不是拉島的骨鯨麼?
小伴讀春困時趴在書案,春夢了無痕,駕長鯨拉浮島,身邊幾個美人兒相伴,一起遨遊滄海,直到地老天荒……百多兩的下品晶石,大小姐江茹藍的彩頭,唉,為她畫的仕女圖都有一本畫集了,只是被小伴讀的口水糟蹋得皺巴巴的,見不得人,小伴讀以前未進階靈熱境,自卑得只能悶在心中暗戀,鼓不起勇氣表白……一夜與冰雪寒風相抗,小伴讀又與鐵甲鱷生死相搏,精力耗盡,手腳發軟,此刻聽到周圍的動靜,感覺情況不妙,幹脆趴在冰面上裝死。
冥海狐風烈站在冰面上,瞟了一眼跪在他面前的劉二,懶洋洋道:「將這封信遞給江家家主,三日內不來惡虎礁贖票,就等著收屍!」
雖然風烈的語氣淡淡,劉二臉都貼在了冰面,唯唯諾諾,那敢說半個不字。
兩名颶風盜抬起江海天,踩著溜滑的冰面往浮島上走去,抬了一會,察覺江海天手腳冰涼,身體僵硬,大聲問道:「大頭領,這名江氏子弟功力淺,抗不住天寒地凍,已經沒氣了,怎麼辦?」
腳點浮冰,風烈幾個起落,從颶風盜身邊經過,瞧也沒瞧江海天一眼:「跟那兩具屍體一道,丟到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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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秘洞靈樹(求推薦收藏)
「咚!」地一聲,江海天被丟進海裏,激起飛濺的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