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城面對安知夏的抱怨,皺起了好看的眉頭:「我不是已經戴了墨鏡和口罩了嗎?」
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理解,自己都防護成那樣了,為什麼安知夏還要說自己呢!
他堂堂顧家家主,想見誰見不到,那個不是眼巴巴的上杆子要見他。
怎麼到了安知夏這裏就變了味道了呢!
「拜托,你那身高,那形象,那身材,只要不傻都能看出點不同來。而且你也是,去一個小超市還穿的西裝革履的,那不是引人注目嗎?」安知夏歎氣。果然優秀的人,就是隱藏的外深也能被一眼看出來。
有句話怎麼說的,是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的!
「哪又怎麼樣?我平時也是這麼穿的,而且我今天有沒有帶保鏢!」顧少城不解,他已經很低調了,怎麼就不能去超市了。
安知夏歪著頭瞅著顧少城:「是沒怎麼樣!他們都在想我打聽你,說要給你介紹個女朋友。你想要我怎麼回答他們呢!」
「那你是怎麼回答他們的?」顧少城好心情的問。將飯盒打開遞給了她。
安知夏接過飯盒,拿出筷子:「我就說我不認識你,如果我說認識你,還說你結婚了,萬一被其他人知道了,指不定會問我要你的地址電話號碼,帶著人上門去找你,那我們的事情不就曝光了嗎?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給她們任何說閑話的機會,之前就有人倒打一耙說我欺負人,別到時傳出我作風不正的傳言。」
安知夏說完,低著頭跟食物搏鬥起來,言語中有太多的無奈。
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在這裏上班可沒少受氣。也不知道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小貓兒,你在這裏受了那麼多委屈你了為什麼還要在這裏工作呢?」顧少城聽到了穆婷婷的話,知道她受了委屈,本來不想提這個話題,可是他就偏偏想要知道答案。
「在哪裏不受委屈,我上大學的時候經曆的那件事情告訴我,不管你多努力總有人不喜歡你,又何必執著。
老王那件事情告訴我,背後捅刀子的可能就是給你平時糖衣彈炮,表面上看起來很偏袒你的的人。
其實在這裏面對他們,比面對我的那些同學什麼的,要好的多。
而我做不到他們那樣。我想要做到是昂首無愧於天,俯首無愧於地。
或許這就是我跟他們不能玩到一塊的原因吧!」
安知夏停下筷子,眼睛直直的盯著盒子裏的飯。
她太早就懂得了人心,看夠了那些齷齪的手段,也懶得跟他們去玩手段,耍心思。
因為看夠了人心,也不想跟誰交朋友,不敢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告訴別人,所以她就扮演著拒人千裏的角色。
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顧少城感覺到了她的不同。
不知道說什麼,他抬起手摸著安知夏的頭:「世界本來就是殘酷的,誰或多或少的都存了私心。遵循本心便好。」
安知夏得聲音本來就沙啞,說話的聲音都快趕上公鴨嗓子了,她感覺自己都張不開口了,可是這一刻她卻還是說出了自己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
「你是不是覺得我總是拒人千裏,不願跟任何人靠近。知道嗎?
讀大學的時候,我很忙,幾乎沒有休息時間,只要放假了,我才有時間休息,我會選擇休息一兩天,給自己留夠了時間去完成作業。那一年的五一,所有人都出去玩了,我一個人在寢室裏睡覺,我睡了三天兩夜。我的意識是清醒的,但是人卻睜不開眼睛。我的同學來自很多地方,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就成了好朋友,這個好朋友也只是口頭上的好朋友,她們以為我睡著了,就肆無忌憚的聊天。那兩天我聽夠了他們的辱罵,抱怨,兩面三刀。表面上是好朋友,私底下卻嫌棄的要死。
從那以後,我便不再相信任何人。」
說完了,安知夏默默地拿起筷子開始很平靜的吃飯,可是淚水卻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啪嗒……」
「啪嗒……」
顧少城捧起她的臉,擦去淚水:「別哭,等下眼睛哭紅了,就不好看了,就沒有辦法上班了。」
安知夏淚眼朦朧的看著顧少城,點了點頭。拿起筷子繼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