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面色不變,似乎是無意識地側身,卻擋住了唯一通往陽台的路:「她有些累,回房休息了。」
葉鐘煜面無表情,聲音聽不出情緒,淡淡道:「我剛剛從那邊過來,保衛說她在陽台。」
沐婉‧被他噎了一下,頓了頓,才道:「她在陽台呆了一會兒,累了就回房了,那個保衛可能是沒看到。」
「那我上去找她。」葉鐘煜眉頭皺得死緊,看向她的眼神幾乎要結冰一般,冷聲道。
「不行!」她忙伸手,攔住他的腳步,記得腦子都有些發疼,忽地靈光一閃,忙道:「今晚可是單身派對,新人不能見面。」
葉鐘煜沉默了片刻,懷疑的目光掃視她周身,半晌,搖了搖頭:「陋習,葉家可沒有這個規矩。」
沐婉‧被他的目光刺得心中一疼,眼裏閃過一絲受傷,聲音很輕:「你就這麼急?」
葉鐘煜沒能聽清她說的是什麼,問道:「什麼?」
「沒有。」沐婉‧回過神來,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盯著他的眼睛,直直道,「你家沒有這個習俗,我們卻有,月琦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我不希望她人生唯一的婚禮有任何瑕疵。」
盡管這個瑕疵是她自己親手造成的,也不能暴露在陽光下。
「這算什麼理由。」葉鐘煜雙眼如鷹鎖住了她,叫沐婉‧不由得微微垂眸,避開他的視線,他這才緩緩開口,質問般道,「阻攔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冷然傲氣,是自骨子裏透出來的,卻讓沐婉‧整顆心都幾乎要被凍結成冰。
「沒有。」沐婉‧微微低頭,不卑不亢,「我已經說過了,只是新人不適合在新婚前夜見面而已。」
「你覺得我會相信?」葉鐘煜勾勒出一個陰鬱的笑容,讓人冷到骨子裏。
「你信不信都好。」沐婉‧頓了頓,抬眸看向這個她暗暗喜歡了不知多久的男人,苦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葉鐘煜的眼神更冷幾分,逼近她,反問道:「你是說,是月琦讓你攔著我的?」
「是不是很重要嗎。」沐婉‧往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閉了閉眼睛,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壓下心頭一瞬的悸動,再睜眼只剩笑意,「總歸明天就能抱得美人歸了,葉哥何必這麼猴急。」
這般打趣似的話語,卻仿佛是在她心上剜肉。
她以為自己可以控制的,也以為那分心動在得知二人婚訊時就該被壓滅,可顯然,事不由人。
「呵。」葉鐘煜睨她一眼,見她堅持,也不再反駁,只是轉身便走,背影裏都帶著幾分怒意。
第二章 月琦死了?
沐婉‧眼見著他離開,松下一口氣,險些癱倒在地,不由得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容。
這麼多年了,她居然還是沒能習慣這份冷漠。
她在原地站了許久,直至將混亂的情緒梳理好,才抬腳要往陽台去,便見一個男人匆匆忙忙地往她這邊來,撞向她的肩膀,沐婉‧倒吸一口涼氣,他卻一言不發,急急走了。
沐婉‧皺著眉頭,扶著牆從地上緩緩起身,再轉頭去看,已經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
她搖了搖頭,側頭再往陽台看去,卻沒能找到賀月琦的身影。
「月琦?」她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見無人應答,便轉了一圈,沒能找到人,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陽台統共不過這點地方,賀月琦如果還在這裏,不至於連一聲回應都沒有。
若說賀月琦已經走了,她一直守在外面,那裏是進出陽台的必經之路,怎麼想都不應該沒有發現才對。
她的目光落在陽台並不算高的欄杆上,眼皮子頓時一跳。
這裏是一樓,要說賀月琦聽見葉鐘煜的聲音,心急翻了欄杆離開,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