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
他還是這麼小心眼,連道謝也只說一個字!俞尹潔突然想起——
「我叫俞尹潔、俞尹潔,你要記住哦!俞、尹。
潔。我是很誠心誠意地想請你給我角逐春之頌代言人的機會,就算你看我們公司的模特兒不順眼,但不管怎樣,你都不應該只憑第一眼就決定我們全體模特兒的命運,你甚至沒看過其他模特兒,這樣吧,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可以嗎?」
俞尹潔拉裏拉雜說了一串,穆向恩根本沒有說什麼,只有漸趨平穩的呼吸給她答案。
睡著了?
「穆向恩?」
沒有反應。
唉!早知道今晚是因為他身體不舒服,所以任何事才答應得這麼爽快,她就應該直接跟他要求給她資格參選代言人!
流了滿頭冷汗,額邊的發絲都黏在穆向恩光潔的額上,俞尹潔試探性地慢慢以指尖撥開他臉邊的濕發,看到他睡著了還皺著眉頭,心口有種莫名泛疼的感覺侵蝕著她。
她在這個以深藍色系裝演成的氣派大房間裏找到了浴室,擰了條濕毛巾,又回到床邊替他擦了擦臉和手,然後再替他蓋上被子。
將日光燈轉成昏黃的小燈,擔心他萬一出了什麼狀況卻沒人在,俞尹潔決定留下來等他的家人回來。於是,她打了電話跟家裏報備,說她在朋友家過夜。
時鐘的長針指向十二深夜的氣溫明顯下降,只披了披肩的她拿了他的西裝外套穿上,就坐在床邊鋪了地毯的地板上,看著他沉睡卻依然霸氣不羈的側臉…
清晨六點鐘。
初升的朝陽透過落地窗灑在房裏,床上熟睡的人感覺到眼瞼外光線的轉變,皺了皺眉頭,舉過手臂置於濃黑的眉上,才緩緩睜開眼。
適應了眼前的光線,穆向恩環顧四周,不陌生的陳設讓他知道自己正在他於台灣購置的公寓裏,身上依然穿著昨晚參加酒會的衣服,入睡前的記憶清晰地回到他的腦中。
坐起身,恢複神清氣爽的穆向恩查看自己身上,昨晚令他發揮的疹子已經全部消失,表示酒精在他體內作祟已經結束。
腦海中另一個清晰的身影也跟著浮現,穆向恩環視房間內,沒看見俞尹潔。
她走了?突然有種空虛感攀上穆向恩全身。
他只記得聽到她說完她的名字後,腦筋一切都空白了,是他睡著了吧!
那女人還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盡避她的
「手段」笨了些、固執了些、氣死人了些。
她可以很自然地對男人樓摟抱抱,但當他抱住她的時候,她為什麼反而羞澀退卻了?因為他確實看見她臉紅了。
抱她的感覺似乎還在懷中停留不去,穆向恩扒過淩亂的短發,下床拎起衣架上的裕袍進了浴室,打算沖去令他煩悶無解的問題、和她頑固的味道。
反正,只要別煩地,她愛怎樣都不關他的事。
鈴鈴——
客廳的吧台邊,大廈管理員與住抱專用對講機的鈴聲響起,淋浴餅後正在吧台煮咖啡的穆向恩,順手按下對講機的按鈕。
「穆向恩。」他簡單報上名字,一邊把咖啡壺中的黑色液體倒入咖啡杯中,嫋嫋熱氣向上爬升。
「穆先生,很抱歉打攪您。昨夜和您一起回來的女性,清晨五點半左右從您家出去,半小時前又回來了,我看她在您門口坐了很久,於是通知您。」大廈管理員從監視攝影機裏看到一個女人坐在穆向恩家門口。
俞尹潔走了又回來?
「我知道了,謝謝。」穆向恩關掉對講機。
走到門口,打開門,穆向恩果然看見和昨晚一模-樣裝扮的俞尹潔,穿著地的外套歪頭靠坐在門邊的牆,她身邊的地上還有一小袋塑膠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