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快點就定位吧——」父王、母後,我來啦!
「在那之前,」星羅拎住少年。「我想你一點兒也沒忘記要替叛狼族施赦令,對不對呀?」
「嘿……那……是當然的嘍!」
一條金色的道路由眼前伸展開來,延伸到目力的極處,通向狼界的方向,小小的一條路徑,卻追尋千百年而不可得。
身上再也沒有象征屈辱的「叛」字,被禁錮的法力也逐漸得回,雖然尚須經由更多的修練,但這樣已太足夠,他們終於可以回家了啊……
「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紅鏡粗獷的臉上因紅了眼眶而顯得脆弱。
「什麼都別說。」星羅掃了下所有眼中含著兩泡淚的族人,最後瞥了下天色。「狼王令只能打開這條路十分鐘,你們快走吧,以後修練成了法咒,自可任意來去,別哭哭啼啼的浪費時間。」
「以後我們還見得到面嗎?」
「你不回狼界嗎?」
「星羅,你要離開我們了嗎?」
此起彼落的,這些敬畏戒慎星羅的人哽咽的追問。
「會再見面的。快走!」
「你的恩情,我們!」
「羅嗦!」不耐煩的將紅鏡往路上推,一把鞭子左右開弓的劃出一道強風,不由分說將數百人刮送上路,直到化為再也看不清的黑影小點……
金色小徑漸漸消失,終至不見,回複原有的樹林面貌,數分鐘前的人山人海景象像是幻影……
「喂!」季曼曼拖著一條長長長的辮子走到他身邊。「了卻了數百年的報恩心願,該換我了吧?」
「嗯?」他斜睨她。
「別裝蒜了,你愛人我、恩人我,這頭拜你所賜的長發,你該料理一下吧?」
「我為什麼要?」他問。
「喝!我是你愛人耶!盡點情人本分好不好?」
「我們是情人嗎?」他伸出雙手勾住她柳腰,懷疑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當然!不然你幹嘛留下來?早回狼界去了。」她的心思可是玲瓏剔透得緊哦,反正就是這樣啦!
「嗯哼。」他不置可否,轉身就要走了。
「喂喂!」她揪著他手臂斯纏著。「別硬撐了,其實你很想親親我、剪剪我頭發對不對?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這女人瘋了。
「哎唷,大哥,別這樣嘛,想想我們在床上的甜蜜,互不相讓的惡劣,簡直是天生一對呀……」
「……」真敢說。
「親愛的……」她鼻音濃重的撒嬌:「久久你嘛!」這可是必殺技哦!
「……」他怎麼會跟這女人纏在一起?
一前一後的步伐,像是不妥協的急促,他快步的走,她苦苦的追……夾纏住他手臂的雙手漸漸往下滑,差點一個不小心滑開了糾纏——
他手掌倏地一握,牽住了她手。
仍是一前一後,像競走似的步伐;女方苦苦嬌求,男方毫不理會……說是愛侶,不頂像樣,但牢握的手,又脫出了友誼的範疇。這一生,大概是這樣了。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