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廖沉思了片刻,從懷裏拿出一疊錢:「老板,事情的經過你自已跟司警說,這個給你的。」
「沒問題,沒問題」,老板喜笑顏開的接過了錢。
小廖笑著沖著女孩攤攤手,而女孩則是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小廖的傷口最終還是縫了三針,可是一聽到每天都要來醫院換‧,小廖抱怨道:「有沒有搞錯,就這點小傷,還要每天來換‧!」
「可是不換‧傷口感染了怎麼辦?」女孩輕聲細語的勸道。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根本不可能來看醫生。」小廖輕描道寫的說道。
「那怎麼行…」,女孩有些著急了。
「這樣吧,如果這位先生真的不願意來醫院,可以讓您的女朋友在家裏給您換,很簡單的」,護士小姐善解人意的勸道。
小廖與女孩都愣住了,兩個人面面相覷,女孩紅著臉,急急的解釋著:「不是的,你弄錯了…」
「好吧,我們自已換」,小廖打斷了女孩的解釋,沖著女孩點了點。
女孩傻呆呆的望著小廖,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了,「小姐,您跟我去取‧吧」,護士小姐對女孩說道。
女孩無措的點了點頭兒,轉身跟著護士小姐走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小廖對著取完‧的女孩說道。
「不用了,你的臉色很蒼白,還是我送你回去吧」,女孩滿臉內疚:「順便告訴你的家人如何給你換‧。」
「我的臉色與這一刀沒有任何關系,你不用內疚」,小廖安慰著女孩,隨即又調侃道:「我是遊客,沒有家人。」
「那你住哪家酒店啊?」
「和你是一家酒店,竹灣酒店。」
女孩吃驚的望著小廖:「你怎麼知道我住在竹灣?」
小廖笑了,他沒有解釋:「走吧,我們回酒店再說。」
「真的是很巧,我住在407,你住307」,回到酒店後,女孩輕盈盈的小廖說道。
「你的朋友呢?怎麼沒看見她?」小廖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跟我的朋友一起來的?」女孩又一次吃驚了。
「三天前,你辦理入住時,我看到的」,小廖解釋了所有的問題。
女孩笑著點了點頭兒:「她是我同學,本來是她的親戚出資讓我們來玩的,誰知她家裏臨時有事,回去了。」
「還在讀書?」
「嗯,我在澳門理工學院藝術高等學校學美術。」
「怪不得」,小廖想起女孩為了搶救自已的畫奮不顧身的場面,說道:「你為了你的畫真是連命都不要了。」
女孩輕輕的笑了,忽然間她想了什麼:「你這幾天都不要讓你的傷口碰到水,會感染的。」
一股暖流湧入了小廖的心房,這些年的打打殺殺,還沒有人這樣細致的關心自已,他抬起頭兒,迎著女孩那雙清澈見底大眼睛不由自主的說道:「那你能為我換‧嗎?」
紅暈染上了女孩的面龐,她慢慢的轉過身,來到了窗子邊,她用額頭貼著玻璃,似乎在凝視窗外那細細的雨絲,喃喃的說道:「你又不肯上醫院,只能我為你換了。」
女孩低柔而清晰的話語揪緊了小廖的心,他目不轉晴的望著她,女孩只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襯衫,輕輕的紮在牛仔褲裏,在偌大玻璃窗下,是那樣的纖細,那樣的一塵不染,瘦瘦的肩膀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小廖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慢慢的來到了女孩的身旁,低垂著頭,默默的子著同樣低垂著頭的女孩。他們就這樣的呆在那兒,好一會兒,兩個人都不動,都不說話。室內是死一樣的寂靜。突然一陣急雨掃著窗欞,帶來一陣瑟然聲響,女孩也回過神來,抬起頭兒,羞澀的說道:「太晚了,我回房了,明天我來給你換‧。」
當女孩打開小廖的房門正欲離開時,傳來了小廖的聲音:「小‧,能告訴我你的全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