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他們真的在城堡裏過上幸福生活了嗎?」天佑張著一雙大眼問,「當然了,一家人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宋芳菲把天佑抱離自己的雙腿送他回房。「真好啊!」小腦袋一臉幸福的笑。「天佑今晚要夢見他們幸福的生活。」他高興地回去睡覺。關上房門她卻怎麼也睡不著了,想著天佑對幸福生活得向往,她反省自己是不是沒有讓他感覺到幸福。
「咚咚!」敲門聲再次傳來,她利索地打開門。「你還想聽故事嗎?」她笑問以為是天佑去而複返,結果看見的不是天佑的小臉而是一個男子的胸膛。疑惑地抬頭,「風哲浩?你怎麼來了?」
風哲浩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望著她的衣著,穿成這樣就出來開門,要是敲門的不是他是其他的男人呢?一股無名火竄了上來,徑直進屋取了件白色衣衫把她的身子裹住。宋芳菲看著他幫自己系好腰帶。「你怎麼來了?」別扭地站著,找了話來問。風哲浩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很好,總算一小截手臂都沒有露出了。「我來找你幫忙。」風哲浩靠著窗戶回答。「你就那麼確定我會幫你?」畢竟他的身份敏感,而她又不想招惹麻煩。
風哲浩依然不答,只是打開了窗戶。幾秒後一條人影躍了進來。宋芳菲呆呆地看著他們,這是演哪出啊?「我們想在你家中暫住幾日,你同意嗎?」「你這叫先斬後奏。」宋芳菲瞪著他,可惡,不要利用她的同情心,如果她沒有看錯,進來的男子受了傷,好像還不輕。
「師兄,她不願幫忙就算了,我們去住客棧。」陸遠插話,他還不想呆在青樓呢。宋芳菲皺眉,這聲音她聽過。「不想住的話就請原路回去,恕我不遠送了。」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芳菲。」風哲浩喚道,要不是陸遠受了傷,住客棧又不安全他是不會找上她的。
一陣很輕的腳步聲傳來,男子迅速反應過來,揭開燈罩准備吹滅燈,沒想到屋內反而更亮了。「夜明珠!」他驚呼,真是夜明珠,價值連城啊。風哲浩也愣了一下,不若男子失神。「你怎麼可以用它來照明,它可是蒼月的稀世珍寶。」「不能用的就是廢物了,它只是發揮了它存在的價值而已。」腳步聲越來越遠好像穿過了庭院,宋芳菲知道是天佑起來上茅廁變示意把燈罩放回去。「你可真奢侈啊!」男子歎道。「聽說元城的霸主崔大元用四年光景獲得世上僅有的兩顆夜明珠,同時引來很多人覬覦,奈何他用機關鎖住它們,兩年來終無人盜走它們。」男子娓娓道來,「知道半年前才傳出崔大元已經將夜明珠送給了一位有緣人的話,眾人紛紛尋找也不知道那個有緣人姓甚名誰,遂放棄了偷夜明珠的想法亦想隨緣而定。」罷了加上一句「難道姑娘就是傳聞中的有緣人?」
宋芳菲只笑不答,她並不知道崔大元是花了四年時間才得到它,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但他卻忍痛割愛給了她,可見他真是很愛很愛冬草呢。好妹妹,姐姐真替你高興,不枉你受盡的萬般磨難老天還是許了你幸福的未來,好好生活吧。宋芳菲在心裏祈禱。
「好了,時候不早了,要走的話呢請便,想留的話就出去,由此間向左隨便挑間房住下吧,有任何需要請自行解決。晚安!」她心情大好所以讓他們留下。風哲浩示意男子先離開。「你有想問的話嗎?」如果她問,他一定據實回答。「暫時沒有。」她明白他的話,但她並不想知道。風哲浩眼色暗了下去,准備離開。「等一下,這個給你,我想你們會需要的。」宋芳菲扔過來一管‧膏,紅香膏,治傷良‧,心下一喜,正是他需要的。「謝謝你。」宋芳菲搖頭示意他出去後關上門,她想休息了。真是可愛的小女人。風哲浩高興地出門。
「師兄,你看。」男子把風哲浩推到屋內,屋子裏裝飾得很漂亮,牆壁上有古畫做面,還有一個大的櫥櫃。「你知道這個多少錢嗎?三百兩耶!還有這幅畫,起碼要五百兩,這個小壺更貴。她到底有多少錢?」男子感歎。「她值得不是嗎?」風哲浩笑著亮出紅香膏,男子欣喜地接過。「我也越來越喜歡她了。」「陸遠!」風哲浩斥責。「開玩笑嘛師兄,我哪兒敢呢。」陸遠馬上討饒,風哲浩這才放松了表情。
第二十一章
早上,風哲浩和陸遠一出房門就看見宋芳菲和一個小孩子玩得不亦樂乎。「娘,叔叔他們起床了,可以開飯了嗎?」天佑從秋千上跳下來,迫不及待地想品嘗娘的手藝。「可以了,快去吧。」宋芳菲招呼他們坐下,「早餐是豆漿油條,天佑出去買的,趁熱吃吧。」給他們一人一份,她說著。「娘,我要吃三明治!」天佑撒嬌。「知道了,我剛做好的,小孩子要補充營養,娘特意加了一份煎蛋,喏,放好了。」宋芳菲從食藍裏端出一盤三角形的糕點,上下兩層像是面餅,中間夾了二片蔬菜和煎蛋。「娘最好了,謝謝娘。」天佑興奮地給了他娘一個親親,然後高興地吃了起來。
風哲浩二人看的目瞪口呆,明明是很年輕的女子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兒子?陸遠看了一眼風哲浩,表情很難看呢。不管,吃飯要緊。「宋姑娘,我們住在這裏會打攪到你嗎?」「不會。」搶著回答的是天佑。「娘說你們是她新請來的傭人,能夠劈柴,澆園子,還能教我學武哦!」他可是早就想學武功了,終於盼到這一天了。傭人?陸遠疑惑地看向宋芳菲。「我估計你們成天呆在這裏無所事事也很無聊,所以就這樣安排了,有意見嗎?」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們現在是寄人籬下只好聽命於人了。
「請問我該如何稱呼你?」宋芳菲問著表情無奈的男子,「在下陸遠。」「好,陸遠,休息一會兒後記得把後院柴房的柴劈好,今天會用到,你呢,就輕松多了,監督天佑好好學習,有空呢可以教他習武,他對那個比較感興趣。」她本來是想做一個像孟母那樣的母親的,奈何對古文實在是不在行,只好拜托他了。「他真的是你兒子?」風哲浩不相信地問,「是啊,怎麼不像嗎?」宋芳菲反問,「是不像。」他據實回答。宋芳菲心中一緊,「那他應該是像他父親多一點吧。」慚愧啊,她也不知道天佑是像他爹還是娘。
「宋姑娘,真沒看出來你做的一手的好菜呀!」陸遠邊吃邊誇。他終於知道劈柴是幹什麼用了,「飯菜是做個自己吃的當然要用心一點,好吃就多吃一點啊!」以前就她和天佑兩個人吃,總是會剩下很多,現在多了兩張嘴倒是解決了這個問題。「你到底是什麼人?」陸遠小聲地嘟噥著。她根本就不像師兄所說的青樓女子,每天在家做飯,陪天佑玩,偶爾出去一會兒,晚上也是在家裏誰的,那麼有錢,那她到底是幹什麼的?
「你說我嗎?我是大財主啊!」宋芳菲笑道。「娘親是仙女下凡!」天佑也跟著起哄,「是,是,從天而降的仙女是不?」捏著天佑的鼻子宋芳菲面露微笑,「你今天要是不把夫子留的作業寫完看我怎麼收拾你。」天佑利落地躲在風哲浩背後,「小子,不要以為找到了靠山我就治不了你,明天散學我去接你。」宋芳菲坐在椅子上悠閑地說著,天佑聞言乖乖地走向書房。「你們母子真是奇怪。」陸遠道,「但是也很讓人羨慕。」風哲浩有些失神,是啊,真讓人羨慕。
「宋姐姐,宋姐姐!」一個小丫頭匆匆進了院子,風哲浩示意陸遠不要被人發現,「怎麼了?」宋芳菲迎上去。「是左相大人在樓裏發脾氣,紅媽媽快頂不住了讓我來請你過去。」小丫頭一口氣說完,就怕去晚了樓裏就出人命了。東方無極又想幹什麼,把樓外樓當自個兒家了嗎?宋芳菲擰眉,「你先回去,我隨後就到。」
「你要去見他?」風哲浩擋在她門口,看著她新換上的藍色衣裙。第一次看見她穿白色以外的衣服,效果真是該死的好。微高的衣領像花開一般綻放,白皙的頸子就暴露在空氣中,下垂的發絲更是多了幾分撩人的味道。「穿成這樣去見東方無極,誰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來。」風哲浩的語氣不太好。宋芳菲微窘,想起上次兩人差點走火的事情,「你喜歡他?」他知道自己沒立場管,可就是忍不住生氣。「我不清楚你與他的糾葛,我也不想卷進去,現在我是去見一個朋友,不要用你的想法來約束我的行動,還有,我的地方不想有血腥存在,當你們想再次殺他的時候請另擇良地。」語罷她越過風哲浩出了門。她知道了?還是知道了啊,風哲浩傍在門上苦笑,雖然知道會有那一天的可沒想到這一天是來得這樣快。想到以後不能像以前那樣交談時,心隱隱抽痛起來。
第二十二章
一上樓就看見紅媽媽笑僵了的臉以及坐在椅上還死死以眼神威脅的東方無極。至於青衣則局促地立在一旁無奈地瞅著他主子。看到她時眼前一亮,「宋姑娘來了。」這句話像是暖風,頓時融化了場內的堅冰。「宋丫頭,你可來了。」紅媽媽只差老淚縱橫了,趕緊領著一幫劫後餘生的姑娘們下了樓,青衣也跟著下去了。
「左相大人,你打攪我們做生意了。」照他這樣鬧樓外樓都沒有人敢來了。東方無極丹鳳眼一斜展現無數風情。「那你住我家去,我保證不上這兒鬧。」「左相說笑了,芳菲哪兒敢去左相的家呀!」她還想多活幾年呢。「那我去你家?」「呵呵,我家的廟太小,容不下你這座大佛。」宋芳菲陪笑,他要去了她家不打起來才怪,她家的物件可是很昂貴的,禁不起摔。東方無極眼一沉,把宋芳菲拉到懷裏坐下。「近幾日我忙於朝政沒有來看你,芳菲也沒想我嗎?」把頭放在佳人肩窩東方無極悶悶不樂。他還以為芳菲會去找他呢,結果真令人生氣。他越想越氣,不禁咬上佳人耳垂,輕輕咂玩。
「喂,東方無極,會痛耶!」宋芳菲掰開他置於腰間的大手,想遠離他的懷抱。這氛圍明顯是朝著上一次的走火發展的。「會嗎?我輕點好了。」他在吹著熱氣擾得她四處躲藏。東方無極加大手的力量牢牢地把她困在懷中。他依言改咬為舔,舔著白玉般的耳珠。宋芳菲只覺得酥酥麻麻的感覺傳來令她失去抗拒的力氣,只好軟軟地偎在他的胸口。滿足地擁著她,東方無極舒服得想歎息。唇不安分地吻上她露出來的玉頸。有多久沒有嘗到這甜美滋味了,他不饜足地吻著。
「芳菲,我們在一起好不好?」把佳人緊擁於懷,歎息著輕問。他對她是越來越眷戀,不想隔三差五才能見面。小臉貼著他胸口,能清楚地聽見心跳的節奏,只是分不清是他的還是自己的。小手悄悄環住他的腰,宋芳菲滿意地把身子縮進他懷裏,尋著一個最佳姿勢。「我們現在不是在一起嗎?」好溫暖啊,她蜷在他懷裏,像一只慵懶的貓,姿態高貴而優雅。
東方無極寵溺地環住她的肩,讓她能更好地休息,低頭嗅著她的發香,在發絲上留下親吻。「芳菲,你願意嫁給我嗎?我們成親好不好?」溫柔的語氣傳來讓她心頭一突。與他成親?宋芳菲想著那個畫面,竟然很有誘惑力。「我不會做妻子。」她沒有三從四德的概念,也沒有容納丈夫納小妾的肚量。東方無極輕笑出聲。「你只要保持原來的樣子就好,不用改變。」「我很小氣。」東方無極明了。「我有一個你便已足夠,只要你不氣我就好。」他可沒忘記有多少男人惦記她呢,想到這兒心裏還酸酸的,更想把她娶回家了。「我還有天佑。」天佑可是一開始就表明了不喜歡他咧。東方無極忍不住悲歎,他怎麼就忘了還有一個小鬼要收複呢,而且是一個難纏的小鬼。他挫敗地吻上不斷給他潑冷水的小嘴,用她的甜美彌補他受挫的心情。「說服了那小鬼你就願意嫁給我了嗎?」東方無極輕撫著被他吻得略腫的紅唇。臻首微點,宋芳菲盈著笑意,說服天佑可是一項大工程呢,她拭目以待。
「宋姑娘,你怎麼才回來,天佑等了你一個晚上。」陸遠對甫進家門的宋芳菲埋怨到,他其實想說的是有人等了她一個晚上,只差出去尋人了。看了一眼站在窗邊的風哲浩他無奈地搖頭。「真對不起,臨時有事耽擱了,天佑還好吧?」她是被東方無極硬留著同吃過晚飯後才離開的。「他生了一會兒悶氣就睡了,連晚飯都沒吃呢。」陸遠答,他還沒有見過那麼倔的孩子,怎麼勸都不聽,最後還是師兄出馬才搞定。不過依他的拙見現在最生氣的人應該是師兄。為免受波及他識相地離開,臨走給了她一個眼色,她表示明了。
「風哲浩,你有話對我說嗎?」宋芳菲走到他身側問。風哲浩沒有回頭,只是望著窗外的月光,她對他來說就像天上的月亮,只可遠觀不能擁有。但是他控制不了想擁有她的沖動。宋芳菲靜靜地站在他身邊,等他願意開口的時候。「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相信嗎?」突兀的問句傳來。宋芳菲有些不可置信,只是驚訝地看著他。風哲浩扯出一抹苦笑「
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你這麼美好我忍不住就喜歡上了。」「外表會騙人,你的喜歡太膚淺。」他們不過稱得上熟悉而已。「是啊,很膚淺,但這膚淺的喜歡卻足以戰勝我的理智。」他知道她和東方無極的關系親密,而左相又是他的死敵。喜歡她是自討苦吃,兩受折磨,可是他又能怎樣,只要她出現的地方他的眼裏便只剩她一人,他的喜怒就系在她的身上,叫他如何面對呢?凝視她絕美的容顏,他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不會擁她入懷啊。
「對不起。」宋芳菲看到了他眼裏的掙紮。「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她很難忘記他背她的那個夜晚,很難忘記在他背上的溫暖,只是她的心早傾向東方無極,已不能再接受別人的感情。風哲浩苦笑,她終究還是選擇了東方無極,盡管她對自己有情有義,可她的心只給了東方無極。「他值得嗎?」咽下滿腹酸澀,他故作輕松的問。東方無極值得她付出真心嗎?「我們算公平交易。」用真心換真心,他們很公平。宋芳菲淺笑,她也是剛決定面對東方無極的感情,她也想知道這場追逐的結局。「無論怎樣,不要忘了我一直在你身邊。」風哲浩輕歎。「好的,如果我想哭的話一定找你借肩膀一用。」宋芳菲打趣道。風哲浩環住她輕擁著「要是他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去收拾他。」言下之意是如果她和東方無極在一起那他願意放棄刺殺他的行動。「謝謝你」,宋芳菲很驚喜,「可是陸遠他—?」「我回去和他講的,不要擔心。」「謝謝。」她最近正為這個問題傷腦筋呢,現在總算可以放心一點了。
第二十三章
「娘,你和那個壞人在一起嗎?」天佑瞪著對面的東方無極說著,最近每次出門都能遇到他,不會只是巧合吧。還沒事獻殷勤,打的什麼主意?宋天佑討厭東方無極,因為他是來搶他娘親的。而他會保護娘親不被壞人拐走了。「天佑,對人要有禮貌。」宋天佑把頭撇向一旁。「天佑,來看看,喜歡這些書嗎?」東方無極打開一盒子,裏面裝的都是珍藏版的書籍。天佑眼前一亮,但是想到要看書就得接受東方無極的饋贈他便忍住不做聲。眼神卻不是朝書籍瞟去。看來不好收買呀,東方無極輕笑。把盒子放在他面前,「送給你吧。」「不要。」天佑很有骨氣地回答,就是聲音顯得很心虛。「是你娘托我收集的,特意給你的你也不要嗎,那我把它丟了吧!」東方無極作勢要把它扔了,天佑趕緊搶了下來。「既然是娘親給我的我當然要了。」語罷捧著書仔細閱讀還不忘監視東方無極有沒有什麼不軌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