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我和永溪上了岸,永溪把衣服遞給了我,盡管他的衣服也是濕的。
之後永溪大病一場,而我,也榮幸的發燒了。盡管如此,永溪在養病,而我,此刻跪在大殿上。
皇帝應該認識我,我和娘是同一個磨子裏刻出來的。皇帝眼神一如既往的充滿厭惡,而我,面對著這個害死娘的人,幹脆把目光轉移,一刻都不願在他臉上停留。
頭悶悶的,看來燒的不低,最起碼現在渾身一點勁也用不上。
殿上的人說了些什麼已經聽不清楚,目光模糊,心想在這麼下去會不會感染成肺炎。
直到最後,一個響亮的聲音結束了耳邊的嘈雜,看來是最後的處置結果了。
模糊中聽到這樣的字眼:「…薇清公主…謀害太子…理應…九族…但念其…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我心裏一咯噔,腦子清晰了些。五十大板?對一個八歲的孩子?
我軟綿綿的被拖了出去,抬頭看了皇帝一眼,不為別的,只為以後報仇時不會打錯人。
皇帝猛地一愣,那樣冷的眼神,一個八歲的孩子?那是怎樣的恨意。不行,必須要斬草除根,盡管他不知道一個八歲的孩子會對自己有什麼影響,但心中隱隱的不安讓他殺意頓起。
「等一下。」皇帝忽然道,「朕問你,你娘呢?」
我再次抬頭,皇帝不過只有二十來歲而已,長得頗為英俊,但眼神陰冷。我冷冷的回了過去。
「死了。」
一旁的太監大聲喝道:「放肆,竟敢在皇上面前提如此忌諱的字眼,應重打五十大板。」
皇帝並不知道娘已死,十分驚訝。但很快恢複了冷靜。
「原先的五十大板,加上現在的五十大板,呵呵。」我冷笑。
我不知道現在已經燒到什麼地步了,但是我敢保證,假如說再沒人扶著,不出十分鐘,我會暈倒在這大殿上。而我,一點也不想在這個混蛋面前暈倒。
「拖出去。」一旁的太監道,而大殿另一旁,一位老者閉上了眼睛。
老者,正是丞相。娘親的父親,我的外公。
散了朝之後,老者迅速吩咐下去:「無論如何,救出小姐。哪怕只是屍體,也要帶出這裏。」
7 豪華房間
正是春夏交接之時,天氣十分晴朗,涼熱適宜。
荷葉淺淺的路出水面,嫩綠中透著一股嬌羞,可愛之極。
路邊的柳枝早已綠了,湖面上倒映出來,十分好看的樣子。
眼前的一幕卻十分煞風景。
棍一下下的打下,一點也不疼呢,我緊咬著嘴唇,不是不疼,是麻木。
動出所有的內息,努力的抵抗著這些疼痛。
真正疼的,是心。
打完的時候,已是下午,人已走光,沒有人會扶我回去。
我強撐著站了起來,疼痛刺入骨髓。
我緊緊地抿著嘴,終於,還是暈了過去。
一片黑暗,仿佛透不進一絲絲的陽光,我在這黑暗中恐慌,奔跑,卻沒有盡頭。無限的恐慌包圍著我。過了一會兒,眼前出現皇帝那厭惡的眼神,全部都是,塞滿了這周圍,閃著恐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