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得顫抖一下,原本有些期待的心,在他那句諷刺的話音落下後,便破碎了,再也補不回來了。
林妙巧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他怎麼會找一個沒身材,沒樣貌,更沒有禮貌的村姑作為同居人?雖然有些不甘,但心裏卻有絲絲的喜悅。他沒有喜歡上她,也沒有愛上她,還是如從前般愛自己。這樣想著,便揚起得意的笑容,原來他只是玩玩而已,畢竟之前要離開的人是她自己,所以她可以他此次小小的「任性」
他看到了她身體顫抖,心,有著更多的後悔,他,傷害了這個單純直爽的女子。他愛的不是她,不是嗎?為什麼會覺得心痛?可終究是傷害了她。
三年來,他與她一起,愛笑,愛打鬧,愛鬥嘴…那些和她一起時的開心幸福的時光,是他與她相遇之前從未有過的。她總能帶給自己一個意外的驚喜,總能讓自己在工作之餘愉快莞爾,從來不會對自己提出刁鑽過份的難題。
曾經還問過她,為什麼與他一起了,還那麼拼命做什麼?擔心他養不起她嗎?她聽了,似半真半假般說過,假如有一天你對我兩看兩相厭之時,我該怎麼辦?他當時愣一下,說她下輩子再去擔心這事吧。
「恒,我現在回來了,住在哪裏?」林妙巧問著旁邊神情有些晃惚的周沛恒,可他卻象沒聽到般,只是緊緊的盯著夏伍的背影發愣。
「恒,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林妙巧見他沒反應,拉了拉他的手,螓首微偏依到他的懷裏,有些不高興地問。
「哦,怎麼了?」他回過神來,低下頭看著依在胸前的女子問道。
「我可以住在這裏嗎?」抬起頭期待的問他,如果她住進來了,這樣那個女人就可以搬出去,她不想要他的生活中還有別的女人存在。
「哦?為什麼?」他蹙起眉問道,心裏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恒…我之前不是一直都住在這裏的嗎?」林妙巧有些不高興他的反應怎麼會這樣,難道喜歡那個女人?
「你不是說過一段時間會回美國嗎?那就暫時住在凱琳酒店吧。」周沛恒婉爾的拒絕了林妙巧的要求「可是,我…」
「我們去用餐吧,我有些餓了。」他從夏伍的身影看到了,她又躲回了自己的世界裏,他想逃出這間公寓,不敢面對她那純潔無暇的臉容。
待門在關閉的那一刻,夏伍再也站不住了,跌坐在地上…
夢,終究是醒了,她不能一直沉醉在夢幻中的幸福,因為那幸福充其量只是瞬間的曇花一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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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是無聲無息的流逝,歲月的蹉跎,總是刹那永恒;孤獨的寂寞依然暗淡無味,是寄希望於孤獨中唯一期待的孤燈,還是北極星總是在心中勾勒著未來的雛形。
她不再癡癡地盼他的出現,心,早已恢複從前的平靜,從容。只會偶爾看著對面空空的座位,感到失落,繼爾又埋頭工作,不再傻傻地守候著電話旁,等他的只言片語。偶爾打打電話找厲麗聊天,她也偶爾會提出讓夏伍過去看寶寶,可夏伍總推卻說趕稿子。
沐浴於陽光之中,偶爾閉上雙眼,他洋溢笑容時的模樣就會在她面前出現甚至還想象著那爽朗的笑聲仿佛就在耳邊。偶爾思念著他,就如流淌潺潺的小溪,在腦海裏湧現他的樣子,想象,淡淡的,似縷縷的春風,暖暖的。似陳年的老醋,綿綿的…
每天只能在網絡。電視廣播當中見到他,他還如從前般,英俊颯爽,冷酷堅毅的臉仍舊帥氣逼人,他的旁邊總跟隨著那豔麗的女子。金童玉女羨煞旁人,一直都沒有緋聞的他,近來不斷被傳出未來將有可能新婚。
這一個月以來,耳聞目睹的現實,她深深的明白,她與他之間有多大的差距。天與地,豈可同日而語?
忽然有一天,他的父親打電話過來問她,一起這麼久,就真的沒有感情嗎?這樣就要放棄了嗎?
她沉默了,她這樣就要放棄了嗎?
他工作時總愛拉上她一起,可每到此時的她,她都如坐針氈,無心寫作。她都快成拖稿大王了,而他,工作兩個小時完成後,便會跑到她旁邊,一定要看著她打稿,偶爾還會朗聲大念,邊念邊恥笑她,用詞不當啦,句子不合文法啦,情節不夠火爆不吸引讀者…
從來,在爬格子時,都不喜人打攪的她,卻被他這一搞,亂成一團,好好的情節被打斷,更是讓別人看稿子時,又大聲念著。
氣極之際,從椅子上蹦跳起來,恨不得封住他的嘴巴,耐何,人家長得比她至少高出二十公分,她個子小能怪誰?
而他老則與她打鬧過後,便高高興興的上班去了,留下一臉欲哭無淚的她。於是,欲哭無淚之下,只得慢慢的改變了爬格子的習慣,在天藍藍的白日下他老上班去時,她便努力的埋頭在電腦前拼命的擊鍵…
辛酸哪,一本書何時完成?
偶爾他沒帶工作回來時,她在他的‧擾下,又無心寫作,與他一同窩在電視機看電視。他老又喜歡看科幻,玄幻片,偵探片。而她則喜歡看幽默風趣的偶像劇。愛情片。韓劇。
兩相爭執,他說,夫妻的興趣本應相同,可她卻不願。最後,她只得燦燦的放棄電視回到書房,打開直播觀看。
可嘴裏卻不停的咒罵,邊咒邊瀏覽有哪些好片,一個可恨可惡的暴徒家夥,她怎麼就嫁到這樣的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