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結實、陽光般的笑臉﹐是兩位花花公子的共同特色﹐但高鷹人多了幾分風流味道﹐少了幾分瀟灑﹐所以排名一直屈居在沈楚天之下。
繁紅當然記得這位明星球員。昔日吳教練安排球員們與他的寶貝女兒相親時﹐高鷹人也曾獲選登錄為「女婿候選人」之一。誰知這家夥好好的「親」不「相」﹐居然跑到二樓吃她的嫩豆腐。既然「奉茶」乃待客之道﹐端莊有禮的繁紅自當遵從體尚往來的規矩﹐回敬他的跑車油箱一杯熱紅茶。
「登徒子﹐你好。」她微笑茗點頭﹐完全盡釋前嫌。
「嘿嘿……」高鷹人傻笑得很尷尬。「你還記得那件小過節﹖」
「車子呢﹖」
「送廠保養了。」他垂涎這位絕色佳人是一回事﹐但打死他也不會再讓她接近自己的愛車。
「還想喝茶嗎﹖」繁紅尚未弄懂他接近餐區的原因。
「不用了﹐我的車子每喝一次茶﹐就得虧損上萬兩銀子。」
「我是問你。」繁紅捺著性子。
「我﹖不﹐謝謝。」他清了清喉嚨。「繁紅﹐你……明天晚上有空嗎﹖」
「不曉得。」她又沒有預知能力﹐哪會曉得明天有沒有空。
「那麼你何時有空﹖」高鷹人撞上第一根軟釘子﹐再接再厲。
「嗯……」她秀氣的柳眉糾纏成為難的結。「有空的時候自然有空。」
「這樣呀﹖」他悻悻然地撫著鼻尖。看樣子﹐今天的破冰舉動宣告挫敗。「要不然﹐等你空閑下來的時候﹐隨時撥通電話給我﹐我請你看電影。」
「我已經賺到錢﹐可以自己買票。」提到揮汗工作而獲得的薪酬﹐繁紅就很自豪了。
「我明白﹐當年的錯事﹐你一定很怨恨我……」他深情萬縷地執起美人兒的柔荑﹐企圖采取軟性訴求。
她一定仍記恨著他﹐才會連番找借口拒絕他的邀約﹐高鷹人事前已做好心理准備接受現實的打擊。
「你幹了什麼好事讓人家憎恨你﹖」冷不防地﹐寧馨的兩人小世界突然插進殺風景的第三者。
高鷹人滿擬用不耐煩的銳眼瞪退不識相的家夥。
「老板﹖﹗」他立刻將到口的詛咒吞回去。
遲到兩個小時的大頭頭終於出面主持正義。
「如果你能把追求我的助理秘書的時間﹐專注於增進球技上面﹐我會非常感激。」王鑫的冷眼直直射向他們交握的十指。
他不過晚來兩個鐘頭﹐一進會場﹐打老遠先覷見她與一位文質彬彬的男子咬耳朵﹐而後球隊的第二號花花公子──第一號沈楚天已經陣亡了──緊接著上前向她示愛﹐兩人還當眾手牽手、心連心﹐更甭提其它N雙吃冰淇淋的視線了﹐害他都開始懷疑公司養這票玩棒球的家夥究竟值不值得。
「呃﹐我……這個……」高鷹人再蠢也瞧得出他眼中純男性的敵意。「嘿﹐嘿嘿﹐嘿嘿嘿﹗老板﹐你們慢慢聊﹐我過去和教練喝幾杯。」
好端端的﹐何苦與百萬年薪過不去呢﹖溜吧﹗
王鑫放他走人﹐酸溜溜的指責對象順勢換個人選。「蕭小姐﹐你很不錯嘛﹗所到之處都能引來愛慕者的告白﹐厲害﹐真的厲害﹗」
「謝謝。」做人要謙虛﹐此為房東小姐送給她的第二項勸告。
「我不是在贊美你﹗」他低吼。
「不是嗎﹖」她好驚訝。「可是聽起來很像。」
王鑫合上眼﹐巴望能同時掐死她和吻暈她。
「別轉移話題。那個姓高的犯下什麼大案子﹐讓你記恨他到現在﹖」
「相親。」她樂意當個有問必答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