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用錢打發人的態度是源自富裕的環境,打小她就懂得運用金錢的魅力以服人,天大地大不如錢大,砸死幾個人也不會有怨言。
社會病了,人心也病了,一切向功利看齊,以為錢是萬靈丹,能治百病破萬劫,一個勁的搶。
殊不知一張鈔票有兩個面,它能保你富貴,亦能推你下欲海,永生永世在追逐不滿意的財富,百求千,千求萬,萬求億,億求兆,……生生不息,輪架不休。
這叫金錢的奴隸。
「你給我就拿,和錢作對的人是傻子。」不和錢作對的是聖人——如同她。
花錢買個心安,她有佛祖割肉喂鷹的佛心,畢竟受的人是承恩,沒有大福氣的人是接不下入地獄的宏願。
「你這麼好說話,當真願意離開她!」她的爽快令董菁菁裹足不前,懷疑其中有詐。
「男人遍地都是,俯拾皆宜,要我為了一棵草放棄一片草原實在不劃算,順水人情就推給你了。」得之我不幸,不得才是命。
沙南萼說得順口極了,沒注意台上的主持人正用超乎尋常的興奮口氣,介紹下一位出場的巨星,現場激動的聲音差點淹沒她的聲音。
偏過頭一瞄,哎呀,我的惡魔騎士,怎麼會是他來串場,不都說唱壓軸了。
人太出色想躲也沒位置,一雙電光眼活似雷達般,在眾目睽睽之下朝她送來飛吻,十分狼心狗肺地拖她下水,還大喊我的達令。
這……萬千嫉劍妒箭筆直射來,她不千穿百孔才怪。
手指頭倏地發癢,他頭頂上那盞大燈夠分量吧!沙南萼正想念咒語弄斷鐵索,不意卻遭人打斷。
「這是他騙女人的手段,以前他都叫我親愛的心肝。」發光的男人理該是她董菁菁的。
既然知道是謊言還百聽不厭,女人的軟弱。「是呀!我絕對不相信,你也不要太認真,藝人愛搞宣傳嘛!」
「宣傳?」
「不瞞你說,我是左經紀人聘請照顧江邪的保姆秘書。你看影劇版吧?」沙南萼刻意的壓低聲音。
「嗯!」董菁菁高傲的應了一聲,不由自主地受她左右。
「這一陣子江大牌鬧得太不像話,表面上我是他的女伴,私底下卻是負責約束他行為的監視器,他快恨死我了。」
「真的?」她幾乎被說服了。
沙南萼兩眼一直地望著剛走過去的男侍者,「他好帥是不是?你瞧他屁股精瘦得無贅肉,真想拜托他出寫真集。」
「男孩子出寫真集?」背影是不錯,就是稍嫌年輕點。
「台灣的同志量激增了許多,他來拍有一定的銷售量,絕不蝕本。」起碼她跑第一捧場。
「我剛好認識個書商……咦?我幹麼跟你一起瘋。」猛然一頓的董菁菁回神一瞪。
「要為全天下的女人謀福利,我們要自救,打倒男權社會。」為了「男色」,沙南萼高喊起口號。
本來她就引人注目,而江邪的另眼看待更是讓她如桂冠加身般散發光芒,一句止不住聲浪的「打倒男權體會」,燈光突然打在她身上。
一時間她成了女權鬥士,水綠色的瞳眸被形容成來自湖底的顏色,人聲鼎沸,連主持人都以麥克風邀她上台。
「呃?怎麼會這樣,這些人全瘋了嗎?」她才不要上台丟人現眼。
事關女巫的尊嚴呐!
「上去吧!要人抬轎嗎?」不懷好意的董菁菁由背後推她一把。
她死不如人死,沙南萼反客為主的挽著想掙脫的手臂,「咱們是『生死』與共的好朋友。」
「你少亂攀我,我和你是兩條永不交叉的平行線。」該死,她力量大得掙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