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玉已走到門口,看見錢含韻還杵在羅爾烈的身旁不動,惡毒的道:「人家小倆 口要商量婚事,你留在這兒幹什麼?」
她咬咬牙,凝睇左右為難的羅爾烈,「是啊,我何必待在這兒呢!」
深吸一口氣,她轉身快步越過王寶玉轉往天軒,身後還跟著憂心忡忡的彩眉。
羅爾烈忍不住撫一下發疼的眉心,納妾?他凝視一身珠光寶氣的王雨蓮,這朵雨中 蓮荷已變色,他還要納她為妾?
錢含韻一回臥房坐定,彩眉就開始翻箱倒櫃,將小小姐的衣裳、頭飾、珠寶 打包好。
心情甚差的錢含韻無精打彩的道:「你收包袱做啥?」
她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走到她眼前道:「小小姐,我想我們還是回家好了。」
「怎麼說?」
「這裏的人都不疼愛小小姐,還亂拿小小姐的東西,姑爺又要納妾,你留在這兒不 傷心嗎?」
聞言,一陣鼻酸湧上,錢含韻眼眶泛紅,說來說去還是彩眉最貼心,她這苦澀的心 情只有她意會到。
「小小姐……」見她眼眶泛紅,彩眉也跟著難過。
錢含韻做了一個深呼吸,眨眨眼,硬是將眼淚逼回去,「不礙事的,家當然要回, 算算時間,我爹應該這幾日就會到,到時就一起回去吧。」
「真的?太好了!」彩眉一聽,開心的叫起來,沒有察覺到錢含韻緊鎖在秋瞳裏 的傷心。
第二天,羅爾烈依約來到七阿哥府上。
藍天下,柳絮飛揚,魚兒於曲橋下與荷葉嬉戲,流水潺潺,百花搖曳展姿,處於寧 靜的美景之下,羅爾烈心中也難得平靜下來。
郎都啜一口酒香,單刀直入,「你愛錢含韻吧!」
羅爾烈倒抽一口?氣,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
「不接話是默認了?」他直視一臉凝重的好友。
他端起白玉瓷的酒杯,仰頭一口飲盡,苦澀道:「從來不曾嘗過扣人心弦的情愛滋 味,雖甜但苦味甚濃。」
「看來你栽得頗深。」
「難以自拔!」他愁眉不展,「可是我對雨蓮有責任……」
「什麼責任?」
「我們相愛多年,我愛上含韻,我喜新厭舊……」他愈說愈難過。
郎都盯著他俊臉上的痛楚,「真是喜新厭舊嗎?還是你根本沒有愛過王雨蓮?」
「這……」他濃眉一皺,一臉錯愕。
「我們相交多年,你是不是薄情漢,我心中自有答案,所以,」郎都清澈的目光直 勾勾的睇著他,「你可以告訴我,你是何時愛上王雨蓮的?因為就我印象所及,你常說 你愛她,?沒聽你說你愛她哪一點?」
他困惑了,記憶所及,是雨蓮主動示愛,常將愛意掛在嘴上,而有她在身旁,他 為無接近其它女眷,專一的心也時時提醒他,要對其他女子保持距離,因為他愛的人是 雨蓮……
郎都微微一笑,「端視你眉宇間的疑惑,我想你得再細想一下你對王雨蓮是否 真心喜愛?」
羅爾烈無言,在錢含韻出現前,他會斬釘截鐵的說他愛雨蓮,但如今?無以往的堅 定。
「納妾之日,依我之見,還是稍微延後吧。」郎都笑笑的建議。
他苦笑搖頭,「都已箭在弦上。」
郎都站起身,背對他道:「那我先問你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