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一回家卻發現家裏靜悄悄的,意外的安靜。
費德勒蹙眉,「奧斯卡——雷芷彤——」
屋子裏上上下下他全找了一遍都沒看到人,但走出屋外,就聽見隔壁被鄰居們稱為怪婆婆的家裏傳出一些爭執的聲音。
「幫一下忙又怎麼樣嘛!你年紀那麼大,不會沒帶過小孩的。」
「我沒帶過,也沒生過,臭丫頭,你給我帶著你的娃兒滾了。」
「誰要滾?臭阿婆,不肯幫就算了!」
砰的一聲,門開又關,費德勒看到他家的幼齒保母拖著哇哇大哭的奧斯卡站在怪婆婆的門外,還氣呼呼的對她做了一個大鬼臉。
雷芷彤沒瞧見他,此刻一肚子火的她一直看著奧斯卡,還氣煞粉臉的對他怒吼,「不要哭了,再哭我就戳瞎你的眼睛!!」
「哇……哇……」
費德勒蹙眉,雙手環胸的看著她拖著哭得淅瀝嘩啦的奧斯卡走回來,一看到他,她的怒火頓時整個爆發了。
「孩子還給你,我不幹了!」
她扔下這句話,就火冒三丈的要進屋裏去拿行李,沒想到卻讓他一個箭步的閃身上前給阻止了。
雷芷彤咬牙切齒的怒道:「走開!」
「把奧斯卡帶進去。」
「我說我不幹了!英文你聽不懂嗎?我不幹了,還不懂嗎?」
「不懂的人是你,帶他進去。」他看來很溫柔,但那過於深邃的藍眸,居然有一股讓人不得不順從的氣勢。
她撇撇嘴角,心不甘、情不願的拉著好哭的奧斯卡走進屋裏,隨後跟進的費德勒看著桌上原封不動的契約書開口,「你連看都沒看一眼?」
「我有時間看嗎?」她怒目切齒的瞪著他,「小鬼哭個沒完沒了,哄也不行,扔玩具給他玩也不行,丟餅幹給他吃他也不要……」
「等等。」他啼笑皆非的打斷她的話,「你當他是狗兒?扔玩具、丟餅幹?」
她抿抿唇,看著正趴在他大腿上哭的奧斯卡,「他只會嗯嗯的說個沒完,誰聽得懂他想幹麼?」
他低頭看著奧斯卡屁股後面的隆起,再抬頭看她,「你幫他換過尿片了?」
「尿、尿片?!」她錯愕的瞪著他,再看看她認為應該有兩歲的小男娃,「不必吧!他看來兩、三歲了。」她故意多報了一歲。
他搖搖頭,「他今年一歲三個月,或許營養不錯,看來是有兩歲的樣子。」
老天爺,難怪他老是嗯嗯的說不清楚話。
費德勒又接著說:「去幫他換尿布。」
「不,我不幹了,你另請高明吧!」她寧願找另一個工作去賺十萬英鎊,也不要當保母。
「那可由不得‧‧。」他邊說邊將桌上的契約書遞給她,再以一種同情的眼光看著她,「你得做滿六個月,不然別說沒酬勞,還得支付一百萬英鎊的違約金。」
她瞠目結舌的瞪著他,「怎、怎麼可能?」
費德勒微笑的以眼示出息,要她看看手中的合約。
雷芷彤楞了楞,隨即飛快的低頭閱覽,但看沒兩頁,就看不下去了。
她臉色發青的怒道:「你誑我!還說不是賣身?這上面明明寫著我得當那小鬼六個月的保母,不然得……」
「他不是小鬼。」他直接打斷她的話,「而且我也沒誑你,因為這裏面寫得很清楚,含吃住、有薪資,但沒那方面的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