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倒是。那你准備怎麼找?」
「女王已經答應幫我查了,說是六天後給我消息。」
「那不就好了?」她又一笑,「你還愁什麼?」
「我……」他也覺得自己很笨,不能自圓其說。
「不過……」妙兒睫毛一眨,「我還具舍不得你走。」她純真的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以前我在西涼國一直覺得很寂寞,連朋友都沒有。你來了,我覺得自己好像有了朋友,真不希望你這麼快就離開。」
「我,我也不舍得……離開……妳。」他說這句話自覺違心,所以說得極為不順。無論如何,時間不多,現在要先抓住這個小丫頭,想辦法留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但妙兒顯然把他的話當真了,星眸煥發出動人的光彩,握住他的手,高興的追問道:「真的?」
秦羽費力的點點頭,平生第一次,他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覺得良心不安,若是將來有一天東窗事發,他該如何面對妙兒這燦爛的笑容呢?
到西涼國的第三天,妙兒帶來了兩個沉沉的箱子。
秦羽在樓門口瞅著船上那兩個箱子,看不透裏面裝的是什麼。
五叔卻站在旁邊哼笑道:「妙兒整人手段又來了。」
「哪有!」妙兒吃力的要將箱子抬上船舷,對秦羽喊,「你也不幫一下,這都是給你的!」
秦羽一手抬起箱子,好沉!這口箱子足有三、四百斤,他一時沒防備,手腕幾乎脫臼。他吸了口氣,去抓第二口箱子,本來是准備好了力氣,沒想到提起來竟然輕飄飄的,他的身子差點因此而往後栽倒。
「這裏面裝的是什麼?」
妙兒眨著眼道:「讓你能留在這裏的方法。」
五叔看著兩個人抬起箱子向樓裏走,在後面施施然的說了一句,「別白費力氣了,有些事是勉強不來的。」
秦羽聽他似乎若有所指,回頭去望,正巧對視上五叔那冷沉詭異的眸光,他立刻渾身一凜。
到了屋子裏,最沉的那口箱子先被打開,箱子中滿滿的都是書。
「讀書,當然是為了應考啊。」她笑盈盈的將書一本本擺上書案,「我好不容易才想到這個絕妙的主意,既可以讓你大大方方的留下,又不用做男籠。每年此時都是西涼國的考期試,而西涼從未規定說外來男子不能參加,四天後正好是大考之日,只要你高中,就可以入朝為官,還怕住不下來嗎?」
秦羽臉如死灰,看著那成山的書籍。「妳……妳確定要我把這些書都念一遍?」
「不是念一遍,是將它們爛熟於胸。」妙兒笑得更燦爛無邪,「你別怕,這些書大都出自中原,比如什麼《詩經》,《楚辭》,或是《史記》、《論語》。女王曾親自審校,刪了一些對女子的不敬之詞,想來你在中原也應該讀過這些書吧?剩下的三五本就是我們西涼國的《國史》,你多看幾遍也就行了。看你這麼聰明俊秀的,別說你不行。」
面對著那些書,他皺緊眉頭,長長歎息。他俊秀嗎?也許;聰明嗎?大概。但聰明俊秀的人不是個個都會念書的,若讓他把這些書都「爛熟於胸」,他寧可做男寵還來得輕松容易。
別說要在剩下的四天中背熟這些文字根本不可能,就是看一遍也未必全看得完,有念書的工夫,還不如冒著殺頭的危險再入皇宮一次。
妙兒的小手在秦羽呆滯的眼睛前輕輕揮舞,「魂兮歸來咯!你不是現在就開始入定了吧?」她順手拿起一本書,攤開來,「好,我們先從這本開始,你只有兩天的時間哦。」
「兩天?!」他驚問:「不是四天嗎?」女王所定的期限她都敢平白縮水?
「兩天讓你准備文試,時間已經算長了。還有兩天你要准備藝試。」
「藝試?是比武嗎?」
秦羽腦海中登時顯現的是傳聞中殿前比武的一幕,剛想松口氣,妙兒卻搖搖頭,打開另一口箱子,將裏面的東西取出來。
「唔,比這個。」
乍看之下,他倒抽一口涼氣,只覺得蒼天在轟隆隆打著閃電,陰霾的烏雲瞬間遮蔽了所有的陽光。
銀針?彩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