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你把我送回去好不好,就算我被後媽打死我也不會有怨言的。好不好?」被打死也比餓死好吧。
「你不答應我就自殺,就死在這裏,讓你遺臭萬年,讓其它神仙都笑話你。」神廟裏有怨靈應該是一件很嚴重的事吧。她偷瞄到老和尚戒備的眼神。
「我會在死前,去你每個廟宇潑狗血。讓你不得安寧。」又不小心看到老和尚欲掐死她的眼神,柳小小活動了一下許久未動雙腿,作出了隨時逃命的准備。
「拜托了,我都這樣求你,你就發發慈悲送我回去吧,我會天天給你燒紙錢的,每天都燒一萬兩。」硬的不行就軟的,這個數應該不算少了吧。
「這沒有坐便器,我實在忍受不了,這沒有衛生紙,我也適應不了,這的人動不動就隨地吐痰的,我都無法呼吸了。」小小欲哭無淚了,「這些都不算什麼,最最最可惡的是,這,這沒有衛生巾,人家那個快來了,你讓我怎麼活啊?」柳小小已經是肆無忌憚了。
「大庭廣眾之下,說這個不覺得難為情嗎?」突然有個人插嘴。
「那有什麼,反正這裏也不可能有人聽得懂。」柳小小依然故我的說著。
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啞然而止,柳小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怎麼?有人知道衛生巾是什麼東西。小小微微一愣,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轉過身,打量了一下唯一一個在她五尺之內的人類…一個魁梧的男人,穿著講究、氣質不俗,從她的角度看,他似乎也很高大。從他的表情很難開出他內心的想法。小小想應該是他出的聲吧。
柳小小站起來,抖抖身上的灰塵,仔細的攏攏為了扮可憐而被她故意折騰的淩亂不堪的頭發,經過現代離子處理的頭發便馬上恢複了柔順飄逸的自然弧度。
然後她很優雅的沖那個人福了一福身,「公子有理了,請問剛剛是你在和小女子說話嗎?」
那男人臉上閃過驚愕的表情,眨眨眼確定這個真的是剛才大家眼裏的「瘋」女人沒錯。他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30°。而周圍剛剛還對柳小小避之惟恐不及的人們也都晃了神,這麼有禮?難道是自己眼花,看來這個「她」似乎並不應該有任何的精神問題才是。
男人輕輕的從鼻息中透出一個字「嗯。」
柳小小也是一愣,本以為他會否認的。她盡量做出惶恐的神色,「敢問公子是怎麼知道剛才我說的物品的含義?」
「聽人提起。」
柳小小依然保持著那優雅的姿勢,但從她顫抖的雙手可以看出她的內心對於這個消息是多麼的激動。「可否煩請公子帶小女子去見見此人。」
男人雙手抱胸輕輕搖了兩下頭
柳小小的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穩了穩情緒,「我知道這樣是唐突了些,可小女子也是萬不得以的。」偷偷在眼角上摸上幾滴「淚」,用袖子掩著,生怕它幹掉,「家鄉洪水來襲,父母不幸雙亡,我只好千裏尋親來到這裏,可誰知故人早已搬走,無處可找。嗚嗚…」作勢哭了幾聲,但那決不是剛才那般的歇斯底裏,那哭聲聽起來甚至有些悅耳,悅耳到連柳小小自己都覺得做作的很惡心,「剛到傷心時,竟不想在這千裏之外也有人識得家鄉的特產,」可以算特產吧!「想來此人定是我的同鄉,他鄉遇故知是何其幸運的。我很想與他見上一面,哪怕是訴說思鄉之情也好。萬望公子成全。」
望著「楚楚可憐」的柳小小,陸振遙的嘴角又再次上揚了幾度。「死了。」
「什麼?」
看到柳小小驚愕的表情,來人似乎很開心,又好心的重複了一遍,「那人已經死了。」
「不是吧?」柳小小聞聽此言真的是有從天上掉下來的感覺。真個身體都跨下來,身體晃了一晃,差點跌倒。這回眼睛裏的水可是真的從身體裏面流出來的了。
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柳小小強打精神用帶著淚腔的聲音再次開口,「請問公子,你的故人跟你提起過我的家鄉嗎?」都知道這個東西了,其它也應該知道的不少吧。
「不多,就只知道你這個千裏尋親是很難回去的,」陸振遙一臉玩味的看著她「比登天還難。」
他知道,早應該想到,連那個東西都知道,當然就知道的不少。如此看來自己是沒這麼容易就客死異鄉了!柳小小臉上的陰晴轉換的飛快,馬上全身的細胞都被調動了起來。
「既然公子已然知道小女子的境況,不知可否收留些時日。」滿眼都是哀求。
陸振遙驚訝於她表情的變化,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一步。「不行。」
又是這兩個字,柳小小不依不饒的向前進了一步,「為什麼?」
男人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看來這個女人不好惹啊,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多嘴了。他又向後退了一步,「麻煩。」
柳小小再次跟進一步,只瞪著他,「小女子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男人迅速向旁邊一閃,差點讓再次追上來的柳小小跌倒,可惜柳小小還是亦步亦趨的站在他面前。一來一往,兩人已經離剛才所站的位置一丈有餘,但都渾然未覺。
「這樣的形象能安然維持這麼久,足見你的功力。如此麻煩的人我還不想招惹。」
本來還很努力扮古代大家閨秀的柳小小終於放下來那份偽裝。很是憤憤的說,「喂,我這樣是為了自保好不好。不這樣,在這個世界我還能活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