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康嚴厲道,「給王總道歉!」
盛安橙眼裏一片漠然,沒動。
王月嗤笑一聲,諷刺,「盛總還真是教女有方。」
盛康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讓王總見笑了,是我沒有管教好女兒。」
他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裏面,是一間昏暗的房間裏,幾個彪形大漢壓著一個少年,要剁掉他的手。
少年眸子驚恐,大聲求著饒,被嚇得全身顫抖。
在刀狠狠落下的時候,視頻戛然而止。
「你弟弟賭錢,欠了盛家五千萬,聽說,你們姐弟關系不錯?」
盛安橙沒有說話,眼神卻不似之前強硬。
她和王剛關系不怎麼樣,雖然是親姐弟,卻在幾年前才見到,而且他每次找她,都沒有好事。
她只覺得他又煩又蠢,可是坐牢那段時間,只有他去看過她。
一個連幾百塊錢都要想辦法才能得到的人,次次去看她,都拿著不少東西。
「對不起。」盛安橙低下頭,聲音不大,沉得像是蒙了一層紗,卻足夠客廳裏的所有人聽見,
見她道歉,盛康的臉色這才好了些,對傭人道,「把家法拿來。」
盛家家法是嬰兒手臂粗細的一根竹木,很有重量。
「王總,安橙在監獄裏待久了野慣了,我這就好好教訓她,給你賠罪。」說著,盛康揮舞著手裏的木棍。
「啪——」木棍狠狠打在盛安橙身上,破空發出令人忌憚的聲音。
盛安橙出了滿頭的汗,死咬著牙,不讓自己叫出來。
她穿著一身白T恤,幾十下之後,白T恤被血染紅,被打破的地方顯露出淩亂的痕跡。
盛康在氣頭上,沒有一個人敢攔他。
最後是王月起身,「盛總,夠了,再打下去出人命了。」
盛康這才停下來,與她客氣,「我沒有管教好子女,讓富強受苦了,過兩天,我讓安橙去給他道歉。」
王月點了點頭,這才滿意地拿起自己的包,「安橙想必也知道錯了,盛總,那我們就一個月後,在兩個孩子的婚禮上見面了。」
「王剛怎麼樣了?」盛安橙忍著痛,看著送完王月回來的盛康,開口詢問。
她現在一身狼狽,盛康心情不錯,「你只要乖乖聽話,你弟弟自然不會怎麼樣。」
盛安橙這才放心,被人扶到房間,她渾身燙得厲害,腦子裏混沌一片。
燒了兩天,盛安橙的意識才清晰了些,她躺在床上,很累,卻絲毫不想動。
稍微動一動,就能牽扯起身後的傷。
她想閉眼,然後再也不用醒來。
可她雖然厭命,卻貪生。
半夜,趁別墅裏的其他人入睡,盛安橙忍痛爬起來,摸黑進入二樓盡頭的房間。
那是盛衍郅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