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不止,跟要耗光慕寒卿的血似的。
她急死了,想著自己身上帶有醫療包,自告奮勇的要給他止血縫針……
當年怎麼就那麼天真!連消毒都沒做,在雨裏給他縫了將近半個小時……
沒有麻醉藥、沒有鎮定劑,這個男人為了讓她安心,任由她的針紮在他的胳膊上,來來回回,穿線而過……
後來下了山,醫生看見她縫的針,將她罵的狗血淋頭。
這哪裏是救命!根本是在殺人啊!
可他就算疼的臉色煞白渾身冒汗,還撐著一口氣護住她,對醫生說:「你別怪她,是我讓她縫的。」
慕寒卿曾把一顆心捧給他。
她卻把這顆心摔的稀巴爛。
……
慕寒卿。我們有那麼多過去,那麼多回憶,那麼多心動……還有那麼多傷害……
到頭來。
她池音只能對他說一句——「對不起。」
接著,便是長久的沉默。
好大會兒後,慕寒卿仰頭,眼眶也泛紅,「你走吧。當年,是我瞎了眼。人生再來一次,我不會選擇遇見你。」
池音不再說話。
她裹緊自己的外套,似乎這個動作,能讓她暖和一點。
她滿臉都是淚,踉蹌著沖出病房。
從今以後,天涯兩端,再別見面。
*****
她走以後,慕母猶有不甘,「寒卿,媽跟你說,這種女人沒什麼可憐惜的,遲早有一天……」
慕寒卿打斷她,聲音冷的跟要結冰似的,「您聽自己的兒子被撞昏迷,泥石流失血差點死了……第一個反應……竟然還是去詆毀池音?您對我,有那麼一點心疼嗎?」
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一個比一個薄情。
慕母訕訕,還想再說些什麼。
慕寒卿的電話響了。
助理打來的。
他沒心情接,按死了。
誰知道那邊很著急,又一個打來。
他眉頭蹙了蹙,接通,那邊是急促的呼吸聲,「慕總,您終於回國了?那份錄音雖然是真聲,但是經過後期剪切和拼接……不是原版,另外……還有五年前池小姐離開您的真相……我們也都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