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比起五年前來說,瘦的多了,也憔悴了。
她不是拿著錢去花天酒地了嗎?這樣都過不好?
慕寒卿的眼神緩緩下挪,最後,落在池音的手上。
她的雙手枯瘦蒼白,指尖是薄薄的繭。
慕寒卿狹長的眸子眯起,眼底暗芒湧動。
這薄繭是常年勞作留下的吧?
他又想起一個月前的事。時隔五年,他第一回見她,她竟然還穿著五年前買的衣服,就連抹在嘴巴上的口紅,都是那種最劣質的顏色。
可以想象,這五年她過的多艱苦。
這五年,她到底在幹什麼?
五年前,他年輕氣盛,聽到那段錄音後,將她恨到切齒。時候他又將錄音拿去給專業公司鑒定,專業公司百分之百肯定,錄音是真聲,絕對沒有合成。
得知池音退學消失後,他心裏更恨,將這段年輕脆弱又固執的愛,死死葬在心底,狠下心來,不過問她的一切。
難道,當年有他不知道的誤會?
不可能。
慕寒卿心裏沒來由的慌亂。
就算過的再苦,一個女人還能沒底線到去賣卵子?呵……這種女人,有什麼可憐惜的。
不過,慕寒卿穩妥起見,還是將電話撥給了助手,冷聲吩咐,「我保險櫃裏那只錄音筆,再拿出來,換一家公司鑒定。」
助理急忙應下,接著,又在電話裏支支吾吾,「慕總,盛泰醫院那邊來電話了,說找池小姐有急事……」
至於什麼急事,也沒說。
慕寒卿不太在意,隨口說:「這一個月我去一趟美國,談論慕氏集團並購的事,你帶人守在醫院,不許慕家任何人靠近,好好照顧池音。告訴她,我一個月後回來。」
助理連連點頭。
*****
池音再次醒來時,天是昏暗的。
病房裏靜悄悄的沒一個人。
記憶湧上來,幹澀的眼眶又開始流淚。
父親和肚子裏的孩子,她至親的骨肉,在同一天離開她,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她其實不恨慕寒卿。
那是她深愛的男人,也是孩子的父親,他有權決定孩子的生死。她恨的,從始至終,都是她自己!
為什麼?死的人不是她?
哢嚓——
緊閉的病房房門被推開,曾有一面之緣的林漾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