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夜無天忽然說:「一個多月了,你這腿,差不多要好了吧?」
年月兒身子一緊,繃著神經不知道怎麼答。
他難不成是憋不住了,今夜就要碰她?
早已消散的懼怕,重新湧上心頭,她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勾起他的獸,欲,那樣狂風驟雨的事情,她根本承受不住。
夜無天把她推進門便徑自往裏屋走:「在這等會兒。」
很快又背著手出來,停在她身前,年月兒有些緊張,就怕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在他拿出手的瞬間她緊緊閉上了眼,卻聞見了一陣花香。
睜開眼,一捧火紅的玫瑰擺在眼前,開得正嬌豔。
她怔了怔,「這個季節,怎麼可能有花?」
一向幹脆利落的夜無天此刻有些局促:「你們女人不就喜歡這些玩意嗎,要不要?不要就扔了。」
「要!」年月兒一把把花抱住,送花的人令人厭惡,可花沒有罪,她怎麼舍得這麼好看的花說扔就扔了。
一大捧花,抱了滿懷,把她小小的身子都擋住,嗅著花香,這是她在這個寨子裏一個多月以來,笑得最真心,也最開心的時候了。
夜無天默默看著她,嘴角不自覺浮起笑意。
喜歡就好,也不枉他大費周章跟那些聽不懂話的洋人搞花。
隔著花,兩個人相對無言。
年月兒感受到他炙熱的視線,嘴角的笑意漸漸凝固,心裏不知怎麼變得有些複雜。
即便是宋業亭,也沒有這麼費盡心思的大冬天給她弄花討她開心,況且,這一個月,夜無天待她不薄,給她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甚至比楊如眉的還要好,她都看在眼裏,沒法欺騙自己。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說出真相。
「夜無天,其實我……」
可比她的話更先來的,是她胃裏的翻湧,她喉嚨裏突然湧上一股酸水,眼看就要吐了出來。
她撂下花,捂著嘴起身跑到外面嘔吐不止。
吐完回身,正對上夜無天驚喜的眼神:「你這一個月都沒來月事,是不是有了?」
年月兒愣住,手不自覺覆上小腹,她……懷孕了?
夜無天三步並做兩步過來把她抱起往回走:「咱今晚就把婚事辦了,以後你就是這寨子裏的大嫂,老子的孩子就是這寨子裏的霸王!」
年月兒被他小心放到床上,半晌才回過神,她與土匪有不共戴天的仇,結果她竟然懷了土匪的孩子?
給土匪生孩子,她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爹娘,怎麼對得起身為大帥的宋業亭?
手無意識的就摸到了床頭的水果刀,揚手就往肚子刺去。
夜無天眼疾手快握住了刀刃,血立刻流了出來,他低吼著:「你他媽要弄死老子的孩子!」
「我早就說了,我絕不會生你的孩子!就算你現在能攔著我,以後也攔不住我,以後的八個月,我隨時都有機會弄死這個孩子!」
「你就這麼不想給老子生孩子?」夜無天腥紅著眼看著她。
她梗著脖子與他對望:「第一,我絕不會給強暴了我的男人生孩子,第二,我絕不會給土匪生個小土匪出來!」
「你先把刀放開,老子叫你放開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