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蘇北把車停在別墅遠處,熄了火,不停地找話題與她說話,可隨著時間流逝,他覺得自己的心一點一點的墜下去,直至陰冷寒風的無底深淵。
她的心從來就不會留在他身上,她現在是別人的妻,沒有理由,留她了。
房間裏閃出微弱的亮光,沒有開燈,林爽走進房裏,原來那點光亮是房間放在床上的手機顯示屏散發出來的,蘇逸辰正靠在床頭緊緊的閉著眼睛,他陰沉的面孔映著刺目的光亮,蒼白如鬼。
第十六章 致命一擊
她平複了下心情,坐在床邊抬手撫平他緊皺的眉,貼在他的耳邊低語:「逸辰,餓壞了吧,對不起是我回來晚了,我剛從醫院回來,我,懷孕了,已經兩個月了呢。」
他緩緩的閉開眼睛,那一瞬間,血色從他的臉上消失,唇邊那一抹燦爛的笑變得詭異,一股徹骨的寒意遍布了全身,「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嗯,可是報告已經被別人搶了。」
「別人?」他冷笑開來,拿過手機點開屏保,林爽看到上面是一張今天下午她和蘇北坐在車裏的照片,照片中蘇北正半俯下身子幫她系安全帶,可那角度看上去,竟有種他在吻她的錯覺。
「今天是你二十五歲的生日,你們下午和晚上都在一起是不是?」
被迫地點了點頭。
他那樣哀傷的看著她,從來飛揚奪目的眼沉寂得照不進去一絲光線,他說,「為什麼?」
「逸辰,你聽我解釋。」
他什麼都聽不見了,滿腦袋都是他們相擁在一起的畫面,他想起五年前那個晚上蘇北邪肆的笑:「雖然我娶不了她,但她的第一次是我的了!」
他砸了屋裏所有能搬得動的東西,一個字一個字從牙根裏迸出來:「為什麼,在我終於想明白了的時候,你們還要給我這樣致命的一擊!林爽,這就是你報複的方式嗎?」
五年和生日真的是一個魔咒?身體裏瘋狂的流躥著岩漿一樣的火流,他咒罵了聲英語,轉身撥起了電話:「叫馮醫生來別墅,告訴他馬上准備最幹淨利落的打胎藥物,立刻馬上!」
她全身猛然打了一個激靈,如大夢初醒般,惶恐地看著他,「你剛剛說什麼?」
他不耐煩地撥開了她的雙手:「難道你沒聽見嗎,我會馬上安排醫生給你打掉這個孩子!」
她臉色蒼白得嚇人,似乎身體所有的血液都在流失,心痛的感覺也隨著血液的流失而變得越來越強烈。
難以置信地搖著頭:「不,你怎麼能對自己的孩子這麼殘忍?你不能這麼做!」
「我的孩子?哈哈。」他淒厲地大笑,目光更加陰冷,狠狠地捉住她的手腕:「你竟然一直讓我戴這麼大的綠帽子,懷著野種卻說是我的孩子!」
手腕間的疼痛讓她窒息,「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能說自己的孩子是野種?」
「你和蘇北眉來眼去以為我不知道?我這麼做只不過是在維護蘇家的聲譽,打掉這個野種對大家都有好處!
「蘇逸辰,你瘋了,我沒有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蘇家!」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不顧一切地大喊。
「不錯,你是沒有對不起蘇家,因為你的確為蘇家添了後,但可笑的是,父親不是我!」他發狂般地大吼,手中的力量越來越重,感覺心中被一種無名的妒火燒得快要窒息了。
而她滿心的喜悅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一樣。
「啪——」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臉頰上,她淚流滿面,淒聲質問:「蘇逸辰,我萬萬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禽獸,你還算是人嗎?」
林爽說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聽見,確切的說他的耳朵聽不清聲音了,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嗡嗡嗡的鳴叫不停,可見這女人下手有多狠。
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了一個野種竟然敢打他?一雙有力的大手狠狠地卡住了她柔軟的脖子,如魔鬼般,眼中嗜血的味道越來越濃厚:「你為了你倆的野種竟然打我,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求求你,不要啊。」驚覺他要對自己做什麼,哭求著,「逸辰,你清醒一下吧,你恨我林家當初開車出了事,但事隔多年了,你也應該放下了,蘇伯伯也不想看到你變成這樣。」
他又想起當年的種種,恨立如火山瞬間爆發。
忘不了母親臨終前不舍的眼神,也忘不了父親悲切的神情,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林家,他早就調查過了,林家那輛車的刹車被動了手腳,這是林衡早就計劃好的,他父母死了,蘇家就只餘下一個老頭子和一個不成器的叔叔,蘇氏集團林家是入了股的,到時蘇家的所有產業都會暫由他林家來打理,而只要再將女兒嫁過來,那麼蘇家的一切都會變成林家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沒算到他也把命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