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顧顏的臉色這樣蒼白，唇卻這樣紅，紅得像是要滴血。
她的眼睛也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有一些迷蒙。
「姜少，顧顏小姐是發燒了，有39.5度。」
姜‧言知道顧顏這是感染高燒，必須得吃點抗生素。
可以先不打針，只要吃藥能退下去，也可以。
他沉吟了一下，說：「叫高明開點藥過來，我把藥方寫給你。」
想了想，姜‧言說：「還是你去跑一趟吧。」
「是。」餘蓋應道。
顧顏連忙說：「不用了，哥哥，我沒事的，明天就好了。」
她覺得自己就是賤命一條，小的時候傷成這樣，老天爺都不收。
餘蓋卻已出去了。
「沒事，顏顏，不舒服就不要硬扛著。」
顧顏抬眼看向姜‧言，在燈光下看，這會能把姜‧言看得清清楚楚。
姜‧言的眼睛跟常人的沒兩樣，但仔細看，就知道，那眼裏沒有焦距，但可以清晰的倒映出她的身影。
顧顏呆呆的看著姜‧言。
這時的姜‧言，完全跟兒時的大哥哥的樣子重合起來了。
那時的姜‧言，就是這樣子，眉眼溫和的，好看的，就像是天上的仙子，皎潔如月，不可褻瀆。
顧顏伸出手，在姜‧言的面前晃了晃，姜‧言眼睛沒有一絲反應。
顧顏低下頭，眼眶立即發紅，淚水無聲掉落。
她不敢問姜‧言的眼睛是否還有治，怕一問，姜‧言就傷心。
等餘蓋回來，問餘蓋好了。
倆人都坐在床上，靜默了好一會，顧顏突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發燒了，本來是想來看看姜‧言的，怎麼就睡到人家的床上來了，還被餘蓋給看到了。
想到這裏，顧顏有一些懊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哥哥~」顧顏因為發燒，聲音帶著點沙啞，輕聲喚著姜‧言。
姜‧言應道：「嗯？」
「我，我只想坐在哥哥的門口，結果，你的門沒鎖，我就想看看你。」
結果一進來，就不想走了。
姜‧言心想，也許顧顏是因為從小沒有母親，所以，沒有人教她男女大防。
想到這裏，姜‧言伸出手，在虛空中，然後摸到了顧顏的頭，柔聲道：「顏顏，以後你要記住了，晚上不可以進男子的房間。別的男人都不行。誰邀請你去他的房間，都不可以。一定不能單獨跟男人呆在一個房間，懂嗎？」
姜‧言解釋得有一些費勁，磕磕巴巴的，薄薄臉皮似乎也隱隱有些緋紅。
顧顏唇角一彎。姜‧言這是把她當小孩子看待了吧？
她怎麼不懂？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