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是做什麼呢,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也不理我。」
「我給‧兒做些字卡。」
「怎麼了,有了妹妹就不用我這個兄弟了?」
「嗯?你這是吃醋?」
「說什麼呢?我吃那個忘恩負義的臭丫頭的醋?少惡心我了。」
「忘恩負義?臭丫頭?你說的是‧兒嗎?她怎麼你了?」
「她能怎麼著我。算了,不說她,哎,陪我去西郊騎馬吧。」
「不去。」姜思頤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絕了。
「......」
藍鴻羽磨了快一個時辰了,姜思頤還是沒有松口說陪他去騎馬,氣得他直嚷著說要與姜思頤斷交。姜思頤看都不看氣得跳腳的藍鴻羽,只專心做著他的字卡。藍鴻羽奈何不得他只得作罷,正好轉頭看見院子裏的姜‧‧還站在那叢竹子下一動不動,從書房裏出來示意墨竹站遠點,自己來至她旁邊。
「說起來,你還真是因禍得福,生了場病卻被留在了擎風院,這院子可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藍鴻羽說道此處停頓了一下,鄭重地說道:「臭丫頭,好好記住,你哥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人,你能得到他的疼愛是你的福氣,要好好珍惜,知道嗎?」
姜‧‧就那樣靜靜站著,對藍鴻羽的話沒有絲毫表示,心裏卻在想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被留在擎風院,誰能說清究竟是福還是禍。
011、中秋宴客
藍鴻羽看她這副模樣,自嘲一笑,「我跟你個什麼都不懂的臭丫頭說個什麼勁。」說完此話又走了,這回去的不是書房,而是直接出了擎風院。就像沒打一聲招呼就來了,走的時候也沒有與姜思頤告別。
「小姐,這太陽雖說不烈,曬得久了還是容易頭暈,奴婢扶您進去吧。」
「......」
從泰佑十四年九月初六至鴻禧四年八月初十,差不多快四年了,姜‧‧一直住在擎風院裏。直到要過十歲生辰,府裏准備宴客,姜彥岑才讓她回湘湘院住。
將近四年時間,她的活動範圍僅限於姜府。一來是因為自六歲那年高燒後,每隔一段時間姜‧‧就會高燒一次。時間不定,有的時候是幾天,有時是幾個月。每次高燒都毫無征兆,而且都很凶猛,為此姜彥岑特例允許她一直住在擎風院,讓她沒事少出門,就怕萬一在外面的時候突然發起高燒,沒有大夫在身邊就不好了,二來是姜‧‧自己也不願意出門。
在此期間伺候她的人除了墨竹外,姜思頤又挑了兩個丫鬟給她。一個叫文竹,一個叫綠竹,幾人相處的甚是融洽。除了高燒起來讓人操心外,其他時候都特別好伺候。不挑食、不挑穿,甚少當自己是主子,最喜歡的事就是跟著姜思頤在書房裏讀書寫字。
當然這只是府裏某些人對她的看法,至於其他人心裏是怎麼想的,姜‧‧可管不著。她此生的目標就是靠著姜彥岑與姜思頤這兩顆大樹,清清靜靜地過自己的日子。所以住在擎風院裏的這幾年,在外人面前她總是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鴻禧四年八月十五是一年一度的中秋節,也是姜‧婷、姜‧‧姐妹的十歲生辰。一向低調的姜府竟然傳出消息,說要在這天宴客。接到請帖的人家自然是喜出望外,沒接到請帖的人家更是想方設法要拿到請帖。這可是難得地與姜家往來的機會,可得好好抓住。
到了十五這天,才寅時初刻,蘇媽媽就帶人進來將姜‧‧從床上挖了起來。墨竹伺候她穿上新做的衣裳鞋襪,又給她梳了兩個漂亮的小抓髻。文竹、綠竹一個整理床鋪,一個端著熱水站在一旁等著伺候她洗漱。
「媽媽,這才什麼時候,怎麼這麼早就將人叫醒呢?」姜‧‧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睡眼惺忪地說道。
「小姐,老爺早就交代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讓奴婢一定要早早將小姐打扮好去正廳裏等著。」蘇媽媽將她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覺得沒問題了才開口讓送早飯來。
「就是過個生日而已,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看把你們一個個緊張的。」姜‧‧有點不是很在意的說道。
「小姐,今天可是府裏第一次宴客,來的人非富即貴。您可千萬要放在心上,仔細著別出了什麼差錯才好。」
「知道了,您這話從我幾天前搬回來住時就已經說了好多遍了,您放心吧,我都記著呢。不過您再多說幾遍也沒關系,我不嫌您煩。」
姜‧‧說完,屋裏伺候的人都輕聲笑了起來,蘇媽媽更是覺得欣慰。『二小姐雖然還是沒想起小時候的事,不過跟小時候一樣,說的話都很讓人開心。』
姜‧‧搬回湘湘院住,墨竹、文竹、綠竹三人也跟著來了。墨竹現在是姜‧‧的大丫鬟,文竹、綠竹二等,原來在湘湘院裏伺候的除了蘇媽媽之外,其他人在她六歲那年就全部換了。
卯時正,姜‧‧帶著丫鬟准時出現在了正院,在座之人並未見姜夫人。李靜華坐於姜彥岑的左下首,姜思頤、姜‧婷坐於姜彥岑的右下首。幾人正在說話,見她進來,都住了口。
「給爹、姨娘、哥哥、姐姐請安。」
「‧兒昨天睡得可好,有沒有什麼不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