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二小姐姜‧‧因闖禍受罰,連續幾天高燒不退,被才十歲的藍鴻羽將一只腳已踏入鬼門關的她救了回來,也因此想起了自己的前世。打定主意就靠著姜家父子的兩顆大樹,簡簡單單地過著自己的普通小日子。奈何你越向往普通、平凡,老天爺偏不遂你願......多年以後,故人相見,一句別來無恙,擊碎了多少人的心房,相顧淚眼婆娑。
001 、‧婷、‧‧
泰佑八年八月十四日,夜,即將子時。定安縣突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驚醒了原本沉睡的人們。仔細聽來,外面不但有雷聲,似乎還有一陣陣的喊殺聲由遠及近的傳來,讓剛被雷聲驚醒還處在朦朧狀態中的人立馬就徹底清醒了過來。而此時一間破舊房屋裏,傳出甚是著急的聲音。
「使勁,使勁,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快使勁呀......」
「啊......」伴隨著一聲大喊,孩子終於生了下來,床上的產婦也累得沒了力氣,渾身癱軟暈在了床上。屋子裏只有一個接生婆子,只見她手腳麻利地剪完臍帶,確認孩子是活的之後,將嬰兒渾身擦幹淨後用繈褓包好就向桌邊走去。將早已備好的藥給嬰兒喂下,等嬰兒停止了啼哭,慢慢睡著了才將她放在一旁的竹籃裏,用麻布將竹籃蓋住。
等這些都做完了,她方重新回到桌邊,將桌上另一碗早已涼透的藥端起來走向床上的產婦。產婦猶自暈迷不醒,接生婆子先定了定神才將藥碗放下,把產婦從床上扶起來靠在自己肩上,一只手捏著產婦的鼻子,另一只手將藥一股腦地倒進了產婦的嘴裏。
倒完藥之後立馬將產婦放下,從袖子裏抽出一條帕子,雙手死死地捂住產婦的嘴和鼻子。產婦被嗆得一陣咳嗽,人也醒了過來。待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時,想大喊救命卻喊不出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產婦拼命掙紮,可沒多少功夫就不動了。眼睛睜得很大,死死地盯著接生婆,似乎是想知道她為什麼要害自己。可憐她還沒來得及看自己拼命生下的孩子一眼,就在滿滿的不甘心中喪了命。
接生婆確認產婦死了之後,嘴裏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才松開雙手。外面雷聲轟鳴,雨卻未下,接生婆的心也跟著雷聲一跳一跳地。她不敢再看床上的產婦,快速打開房門,屋外一個三十左右的婦人正提著一盞氣死風燈在等著,她的身後還跟著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
婦人見她出來,向前一步問道:「怎麼樣了?」
「文媽媽放心,她已死得透透地了,您看?」接生婆一臉諂媚的說道。
文媽媽親自進去房間裏查探了一番,見產婦確實死了,交代兩個婆子將後面的事情處理幹淨,這才提起床邊的竹籃與接生婆子一起往外走。
「少不了你的,快跟我走。」文媽媽提著竹籃,帶著接生婆子匆匆得往夜色深處而去,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兩人剛走出沒幾步遠莫名其妙地就暈倒在地......
小半個時辰後,文媽媽提著竹籃進到一間布置地甚是簡單舒適的房間。房間裏一個二十五六的女子正靠著床頭,形容有點憔悴。見文媽媽進來,忙問道:「怎麼樣?」
「姨娘別急,孩子在這。」文媽媽從竹籃裏把孩子抱了出來,將她放到了女子的手裏。
「這孩子怎麼這麼小啊,可不像是足月生的。」
「小點好,別人就更不容易懷疑了。」
「說的也是,這會怎麼還沒醒呢。」
「應該是藥效還沒過去,奴婢先將她抱去與大小姐放一起吧。」
「嗯,快去吧。」
文媽媽將孩子帶了出去,她沒有告訴姨娘中途莫名其妙暈過去的事。因為她們只暈過去了一會,醒過來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異常。
定安縣無論是對大宣,還是大靖來說,都是屬於邊境。而姜彥岑作為定安縣的縣令,在大宣與大靖的對峙中自然是忙的焦頭爛額,所以也就沒有多少時間陪著府裏懷孕的姨娘。還好,兩國幾個月的對峙,終於在八月十四這天深夜有了個了斷,他終於能有時間回家了。
八月十五早上寅時三刻回到府裏,二管事祥安將他和大管事瑞安一起接了進去,說容姨娘生了,子時時分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問姜彥岑是否要去內院看一看。姜彥岑腳步一頓,沒有理會祥安,徑直去了書房拿了份公文,換了套外衫就匆匆地走了。
內院裏容姨娘聽說姜彥岑已回來,只是傳話說衙門裏有緊急公務要處理,等處理完公務後再回家來看她與孩子,讓她好好休息。容姨娘心裏一陣苦澀,吩咐丫鬟婆子將兩位小姐帶下去好生伺候,只留下文媽媽在房裏陪她說話。
孩子出生的第四天姜彥岑才從衙門裏回來,一回來就進了內院看望母女三人。逗弄了孩子一會,見她們開始打起了哈欠便吩咐奶娘將孩子帶出去,溫柔得對容姨娘說道。
「辛苦你了。」
容姨娘笑了笑,沒有說話。文媽媽特意將她生孩子的凶險誇大了一點說給姜彥岑聽,姜彥岑聽完臉上有點戚戚然。
「最近公事繁忙,未及時回來看你和孩子,還望你勿怪。」
「老爺嚴重了,自是公事要緊。」姜彥岑竟然向自己道歉,容姨娘愣了一下才趕忙說道。
「嗯,抓住了幾個大靖的奸細,這幾天忙著審訊她們,耽誤了孩子的洗三禮。等孩子滿月那天就洗三、滿月一起辦吧,這次可得好好大辦一場,不能委屈了我的女兒,你說怎麼樣?」
「一切但憑老爺做主。」容姨娘聽說抓住了幾個大靖的奸細,放在被子裏的手抓握成拳,臉上卻是一點不顯,言笑晏晏的說道。
「她們哪個大哪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