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大廳,氣氛詭異的靜謐,梁仲小心翼翼的陪著,額上不時冒出虛汗,他今年四十有八,保養得當的臉頰此時白的‧人。
「雨過天青雲破處,者般顏色作將來。」男人的聲音極其好聽,低沉有力似乎從人的心間擦過,癢癢的不留痕跡,帶著幾分溫和:「世宗這話倒是貼切。」
他微微偏頭,安撫的笑笑:「梁叔這是怎麼了?」
說著他淡淡瞥向身邊人,神色不變卻自有一股威嚴:「怎麼做事的?給梁叔上杯茶,出這麼多汗都看不見嗎?」
「謝,謝世侄。」梁仲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把玩著的青天瓷:「你看……」
「是好東西,家母定然喜歡,周驥先在此謝過梁叔一番心意了。」
「那……」
周驥溫和的笑笑,他長的英俊的有些霸道,即使穿著一身斯文考究的西裝,頭發攏在腦後,臉上帶著笑意也沒顯出幾分溫和來,倒是顯得異常違和,更讓人信俱,可能身材太過挺拔高大,周身似乎總是縈繞著一絲沉澱過後的戾氣,外人不大能看出他的年齡,他五官極好,卻讓人看不大出來年齡,然而那一雙歲月沉澱的眼睛似乎凝聚了太多,還有那不怒自威的氣場。
那是只有經曆過歲月的沉澱才會留下的魅力,他就是靜靜的坐在那兒笑著,也沒人敢去招惹。
此時他一笑,梁仲心裏就咯噔一下,心說壞了,果然周驥不緊不慢道:「梁叔不如去問問家母,一青天瓷換不換得了周夫人的名頭?」
「當年她嫁給加父,是用什麼換的?」
「世,世侄這是說的哪裏的話?」梁仲尷尬一笑,肉疼的說:「這就是……就是送給嫂子的禮物,還望嫂子萬勿嫌棄才是。」
說到最後梁仲的表情已然扭曲,這是他梁家的祖傳之物,如今,如今就這麼……可周驥吃人不吐骨頭,他理虧在先,如今能善了才是正事。
周驥玩味的瞥他一眼,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才開口:「那小侄就替家母笑納了。」
梁家也是百年世家,只是這些年越來越不景氣,周驥的妻子在周家最動蕩的那幾年替周驥挨了致命的槍子兒去了,留下一個兒子,如今十來年了,周驥也沒再娶。
所有人對周夫人的位置虎視眈眈,梁家最近資金出了岔子,梁仲急的滿嘴燎泡被人一鼓搗,就想出了那麼個餿主意,想把閨女送到周驥床上。
梁卉也是個沒腦子的,做夢都想做周太太,以為爬上周驥的床就萬事大吉,她也不看看,這麼多年上過周驥的床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麼算來,周家姨太太都有三宮六院了。
哪兒輪得到她啊!
再說,周驥的床是你想爬就能爬的嗎?!笑話,周驥雖然在床上素來百無禁忌,卻也不是喂到嘴邊都吃的,何況是被強塞,於是有了今兒這麼一遭。
梁仲賠了夫人又折兵,最後恭恭敬敬的將周驥送瘟神一樣送了出去,方才松了口氣,背心滿是冷汗。
「去『麗家』,把龐晗叫過去。」車上周驥隨意的扯扯領帶,解開兩個襯衫扣子,剛喝了點酒來了興致,這幾天也沒找人,周驥懶散的靠在後座,渾身散發著雄性意圖交|歡的味道。
助理杜修齊聞言恭敬的應了一聲,隨後就給龐晗打電話,『麗家』是周驥旗下的別墅區,他送了一套給龐晗,龐晗是他還算合心的情人,只是『麗家』在郊區,環境好是好,有些事就有些不方便,那套別墅龐晗上班就不在那兒住。
到了『麗家』龐晗早就收拾好等著他了,龐晗實在是個很有風情也很識時務的女人,她伺候周驥得到她要的,再說……周驥這樣的男人,就算能跟他有一段兒,龐晗也就滿足了。
所以她私下的時候從不打擾周驥,但周驥叫她的時候也從不使小性子,很認得清自己的位置。
龐晗一身酒紅色真絲睡衣,更襯得肌膚白嫩,胸前也沒什麼遮掩,就在臥室裏等著周驥,周驥進屋,看到她一笑,將領帶扯了去:「今兒這衣服不錯。」
龐晗身姿嫋嫋的蹭了過去,雙手靈活的開始解他的衣裳:「您一直很好。」
周驥今兒有些火大,也稱不上溫柔,他在床上曆來隨心所欲,折騰人折騰的厲害,跟溫柔不沾邊兒,奈何器大活好,就是沒那些外在身家,想跟他一度**的也有的是。
龐晗被周驥扔到床上,她衣服脫了個精光,周驥卻是襯衣還掛在身上,褲子只打開了皮帶壓在她身上,一身戾氣讓龐晗不由自主的抱緊他,她就喜歡周驥這樣。
這個男人性感的一塌糊塗。
眼看就水到渠成,猛虎入洞,忽然一聲嘹亮的哭聲在他們背後響起,哭的戰戰兢兢,不明所以甚至異常委屈:「爸爸,你在做什麼呀!」
這一聲差點掀了房頂,好像周驥出軌一樣,周驥這麼多年風裏來雨裏去,一瞬間差點兒沒給他哭萎了,他風浪見多了,一怔之後雖然還硬著卻是沒了興致,皺眉道:「你怎麼還帶了個孩子過來?龐晗,你的規矩呢?!」
龐晗還愣愣回不過神,待微微扭頭看到站在他們床尾,哭的可憐兮兮的少年時瞬間花容失色:「啊!他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