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緊緊的跟了出去,待走到拐彎處的時候,才低聲說了話。
「於總,已經查出來了……」
「說。」於皓南也是幹淨利落。
「……那個女人叫張秋華,她現在的丈夫叫顧明遠,是個紙業公司的老板,公司不大,但是似乎最近接到了一份大單子,大有迅速成長的潛力,他們向銀行借了一大筆款項,我們只要略施小計在資金上動點手腳,那個公司可能就危在旦夕……」
於皓南的腳步微微的頓了頓,回過頭來,看向羅傑,眸光深邃,「似乎你都想好了呢!」口氣之中竟然有種挑釁意味。
羅傑的身子微微一顫,「於總,我只是為了夫人……」
於皓南揚了揚眉,「嗯,我懂你的心情,畢竟是她從小把你撿回來養了那麼大……」
說罷,淡淡一笑,側過身,繼續向前走,腳步中沒有一絲停留。
羅傑深呼了一口氣,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
已經一天了,顧清誠已經把自己憋在房間裏一天了,回到家中之後,她先是狠狠的開始洗澡,把自己身上的每個角落都洗的發紅,但是那種悲涼和悲哀還是不住的像是病毒一般的侵蝕著她的大腦,怎麼都忘不掉。
換上棉質睡裙,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打開手機看了看,一個短信和電話都沒有。
那兩個人,一個是她愛了六年的男友,一個是她相處了兩年的好姐妹,他們兩個做錯了事情,竟然沒有一個去反悔,來向她道歉。
她的心裏莫名的開始煩躁了,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心裏一陣一陣的泛著冷,終於安奈不住的摟著被子大哭起來。
房外的父母親聽見哭聲一個勁兒的敲門,但是她就是卯足了勁兒不開門,只是在房間裏大聲大聲的哭,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腸寸斷。
為什麼自己就那麼悲慘,想起他和楊凱文以前的點點滴滴,她的心就一陣陣的抽搐的疼,楊凱文,你這個騙子,你這個大混蛋,你算什麼男人,你竟然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在一起六年的感情!
男人,真他-媽都是動物,楊凱文,你管不住自己,還口口聲聲的說著愛我,楊凱文,我顧清誠算是看錯你了!真的看錯你了!
顧清誠大聲的哭泣著,房間裏的枕頭,衣服被她甩了一地,她和楊凱文在一起的照片也被她撕得一片片的灑在地上,楊凱文,從此以後,我們完了,徹底完了……
隨處可見
隨處可見
顧清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看著天色都漸漸暗了下來,室內的光線也越來越暗,窗外逐漸有燈光亮了起來,明燦燦的華美都市展現在世人的眼前。
顧清誠站起身子,站在三層的陽台往下望,不是特別繁華的街區,但是窗外的那一襲五色迷離卻還是讓她瞬間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夜幕已經降臨,世俗的浮華與寧靜的夜色顯得那麼的不相溶,分明鮮明對比,卻又那麼契合的連接在一起,霓光煥彩,熙攘朦朧,盛世太平之下的都市,到底藏了多少陰暗和醜陋?
顧清誠咬了咬牙,拉來電燈,室內一下通明,從衣櫥裏拿出一件鎖領長袖的襯衫,窗簾一拉,棉質睡裙被脫下,露出她雪白小巧的肩頭,接著便是只穿了一件褲子的她站在鏡子跟前。
咬了咬唇,迅速拿出衣服穿上,隨即套上了襯衫,穿上一件休閑牛仔褲,深呼一口氣,便下了樓。
客廳裏,顧明遠和張秋華圍著一桌子的飯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這女兒都把自己關在樓上一整天了,連口水都沒吃,真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顧清誠可是他們唯一的寶貝女兒,雖然只有二十一歲,但是特別能幹,今年上大四,因為學校裏沒課,所以就早早的到顧明遠的造紙公司幫忙,各方面的能力都很不錯,前不久還幫顧明遠談下了一個大單子,顧明遠心裏很是欣慰,准備做了這一單生意,公司好好穩定下來,再等到顧清誠畢業,就把公司全權丟給這個能幹的女兒管理。
這個女兒從沒讓他操過什麼心,可不曾想到,今天一大清早,他的寶貝女兒竟踉踉蹌蹌的從外面跑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一整天不出來,還在裏面哭哭啼啼的,他能不憂心麼?這一憂心,夫妻倆便都吃不下飯了。
「她爸,你說清誠這是怎麼了?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啊,我真的很擔心!」張秋華有點憂心的道。女兒可是母親的貼心襖啊!
「哎,你別亂想,說什麼胡話,我顧明遠的女兒受了太大的挫折都能挺過來,你真是瞎操心!」雖然這麼說,顧明遠還是皺起了眉頭,昨天女兒的臉色煞白,還沒等他問怎麼回事就一下子將自己關進房門,這種情況可是從來沒出現的。
「可是她爸,昨天傭人說,清誠昨晚一夜沒回來……」張文華還是有點不放心……
「你別亂說,我自己的女兒我相信,你還讓不讓我吃飯了,真是沒胃口了……」說罷,放下手中的筷子就勢就要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