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一個星期了,他就不能忘了那個晚上嗎?忘了那晚聽罷她慷慨激昂的話語後,內心的強烈震撼。
停止想她!他命令自己,今晚她的身影出現夠多次了,多到他幾乎想掐死她或殺了自己。
「你這人怎麼連來這種地方都一副想殺人的表情?」她不贊同的嗓音忽地在他耳邊揚起。
這下可好,秦非簡直想狠狠擊打自己一拳不只幻想,他居然開始幻聽了。
「不喜歡爵士樂嗎?」一個身形窈窕的女人優雅地在他身旁落坐,一張潔細容顏微微側向他。
秦非倏地轉頭,在眸光觸及那張今晚老糾纏著他的臉龐後不禁倒‧J一口氣。
「真的是你!」他無法抑制震驚。
「我也很訝異在這裏碰到你。」她微微一笑,「你也愛聽爵士樂嗎?」
「你怎麼會在這裏?」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
「我喜歡聽爵士樂啊。」她理所當然地回答。
「但為什麼是這裏?」
「不能嗎?」她訝異地揚眉,隨之嘴角諷刺地一彎,「我倒不曉得這家酒館是秦大醫生禦用的,旁人不能隨便進來。」
「夠了,你不必如此譏諷。」他瞪著她。
她聳聳肩,沒再說什麼,招手向侍者要了一杯瑪格麗特。
她揚起的手腕如此柔細優美,他禁不住微微一愣。
「你看什麼?」她注意到他的異樣。
「沒什麼。」他急急收回目光,隨意編了個借口,「只是好奇你為什麼總穿藍色衣裳。」
「哦。」藍恬馨漫應一聲,不覺低頭看了看自己——今晚,她穿了件淺藍色襯衫,深藍色牛仔褲,隨意系了條藍色絲巾,既瀟灑又素雅。「除了醫生必穿的白袍,我最愛穿的只有藍色——或許是因為我姓藍吧。」她聳聳肩。
「是嗎?」秦非瞥她一眼,對這樣的理由頗覺興味,「你喜歡爵士樂?」他忽地問她。
「是啊。」藍恬馨欣悅地點頭,感覺他的語氣和緩不少,「從大學時代就開始聽了。」
「女人很少愛聽爵士的。」秦非再度好奇地打量她,「通常都是那些愛玩電吉他的男人,不知不覺迷戀上爵士。」
「哦?」她輕輕揚眉,「這麼說你愛玩電吉他?」
「玩過一陣子。」他不情願地承認。
念醫學院的男人玩電吉他?
藍恬馨微微愕然,總無法將醫學院學生刻苦自勵的形象和電吉他的瘋狂頹廢聯想在一起。
「不可思議——」
「沒什麼不可思議的。」他粗魯地截斷她,「我從高中就開始玩了。」
「跟朋友組團嗎?」
他沒直接回答,只淡淡頷首,算是默認。
不知怎地,藍恬馨腦中硬是掠過一幅景象上群長發披肩的男孩,瘋狂地在舞台上嘶喊著。
秦非參加過電子樂團?他?一個頭發簡短俐落、行事冷靜從容的主治醫生?
她原來從沒了解過他一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