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馬克看了看餘子黎,又看了看手中的牌,然後把牌扔到桌上,嘴中呢喃著,「這手氣真爛。」
「別想賴賬啊。」餘子黎在旁插嘴一句。
馬克咳嗽兩聲:「你哥哥我是這樣的人嗎?」
許晗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啤酒,餘子黎道:「這麼冷的天,別喝了吧,對胃不好。」
許晗坐在沙發上,低聲說:「沒事。」
這又是從哪兒回來了,一身的頹廢,許晗仰起頭喝了酒,凜冽的冷意刺痛他的咽喉,馬克說了句:「我見到江暖了。」
許晗皺著眉看了過來。
「哎,你別這樣看著我,又不是我讓她來的。」馬克瞧許晗目光不善,趕忙推卸責任,「餘子黎告訴她地址的。」
餘子黎眼神亂瞄:「我明明告訴過江暖,不要說是我說的。」
「丫的,除了你還能有誰?」馬克將手中的牌扔到桌子上,對許晗說,「你是沒瞧見,人妹子哭得梨花帶雨,不停問我你在哪兒,是個人都會心疼,我能不告訴嗎?」
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啤酒的原因,許晗的聲音沙啞:「她哭了?」
「……」馬克把桌上的牌打亂,又重新整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人家還愛你,人家想見你。」
許晗眸子裏浮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馬克歎口氣:「你要不喜歡江暖,你就直接拒絕吧,江暖這麼好的一個妹子,我估摸喜歡的大有人在,你別耽誤人家。」
氣氛有些沉重,許晗沒說什麼,起身去了房間,馬克瞧著許晗離去的背影,對餘子黎說了句:「你說,許哥怎麼那麼慫了?」
餘子黎傷感地說一句:「或許是因為他失去過。」
「給錢。」餘子黎對馬克說。
「啥錢?」馬克起身,准備離去。
「你賴賬啊?」餘子黎不可思議地說,「我這對A……」
他這才發現,桌上的牌已經被馬克打亂。
「對A?」馬克笑得老奸巨猾,「哪裏有對A?」
許晗躺在床上,思緒翻湧,他剛才去了老師家,當門開了,李慍禾看到許晗之後,激動溢於言表,他將許晗拉到身旁,想要問一些事情,終究什麼也沒有問。
只是不停重複著一句:「回來就好。」
許晗當初出事,李慍禾沒少廢力氣,為了他的事情東奔西跑,最後木已成舟,李慍禾跑到許立遠的家裏,掄起手棍便要打,他是許晗的恩師,亦是許立遠和白梓的老師,他是看著他們倆談戀愛,結婚,生子,離婚,看著許晗被拋棄的。
他待許晗如同親孫子,不曾想,最終許晗會落得這般下場。
李慍禾拉著許晗說了好多話,他高興,非要拉著許晗喝酒,妻子攔不住,讓他飲了三杯,李慍禾告訴許晗,有什麼困難就來找他,許晗應著聲,胸膛裏至少還有些暖意。
江暖啊江暖,他的好孩子。
想到馬克的話,許晗拿起手機,通訊錄中,他的手指停在一串數字上,卻始終沒有打過去。
可他又舍不得。
他舍不得放開她。
他無數次做夢,夢到那雙流淚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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