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有說話,許晗的煙盡了,他把煙放在窗台上,接著轉頭對江暖說:「讓我親親。」
許晗說這句話時,聲音溫柔,眼睛裏都是夕陽,江暖沒有理由,也不能拒絕。
她走上前去,伸手環住了許晗的脖子,仰起頭,虔誠地吻上他的唇。
輕輕的,馴良的,江暖用舌尖舔舐著他的唇角,一下又一下,很快靠近又很快分離,許晗忍不住張開嘴巴,她便靈巧地鑽了進去,他的口腔裏,煙草味道辛辣,讓她忍不住皺了眉頭,等適應之後,她吻他更深。
許晗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摸進了江暖的衣服裏,她今天穿的是短袖,他的手留戀在她纖細的腰上,指尖薄薄的繭,引起江暖一陣陣顫栗。
江暖怕癢,忍不住躲閃開來,驀然就結束了這個讓人窒息的吻。
她笑得開心,絲毫不見羞意,許晗卻一把將她抓住,死死抵在牆上,熱氣掠過耳尖,低低喘息,半天後才在她的耳邊呢喃:「想要吃掉你。」
江暖的半個身子都要隨著他的話音酥過去。
兩人都靜了一會兒,江暖才離開,許晗本來要去送,江暖快速地在他唇上一吻,等他還沒反應過來時,把他推了回去:「不用了,我先走了,拜拜。」
她腳步輕快地下了樓。
許晗站在門口,嘴角不知怎麼就帶著一抹笑意。
夜裏做夢,卻夢到了過往。
許立遠和白梓不停歇的爭吵與哭泣,被摔得破碎的家具,麻木的自己,而後是大街上,許立遠身旁依偎著年輕豔麗的女人,白梓拉著幼時的他的手,失魂落魄地站在對面街道看著。
還有就是,刀片劃過白梓的手腕,她美豔的面容上帶著一絲瘋狂,許晗拼命地捂住白梓手腕上的傷口,卻被母親親手擁進懷中。
「只有你最好了,你永遠不會離開媽媽的對吧。」白梓的眼神慌亂,用沾著鮮血的冰冷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頰,哄誘他,「陪媽媽一起死吧,死了就永遠不分開了,不會很痛的,晗晗你最聽媽媽的話了,媽媽怕疼,媽媽不敢一個人死,嗚嗚,媽媽不敢。」
夢境最後,一個女人躺在馬路上,身後是大片的鮮血。
許晗猛得驚醒,額頭上都是晶瑩的汗水。
而在A市某昏暗肮髒的出租屋裏,李州光著膀子整個人睡倒在床上,他的煙一根接著一根抽,不多久後,屋子裏便是煙霧繚繞,他也沒打開窗,只從床邊櫃上拿過來一張相框。
相框裏的照片是老照片了,五年前的李迢迢依偎在他的身邊,臉上掛著大大的笑意。
李州用手指點了點李迢迢清秀的的模樣,似乎陷入某種回憶裏去。
過了半晌,他才回過神來,露出一點點笑容,不過這笑容馬上被猙獰所取代,李州低著頭,眼光裏都是瘋狂:「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迢迢,你放心,我會讓他們下去親自給你賠罪的。」
許立遠,許晗,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警察已經跟了他一個多月,或許是上面有人交代了吧,他才剛從牢裏出來不久,自然不能什麼都沒做就又被抓進去,上次沒殺了許晗,算他運氣好,他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的。
「迢迢,等我。」
「別怕,總有一天,我們會再相見。」
第30章
天氣開始冷了起來,初秋的早上,伶仃的寒意,學校的梧桐樹開始發黃,再後來,每天進學校,江暖都能看到一地的梧桐樹葉,再後來,梧桐樹葉落光了,冬天到了。
江暖畏寒,穿得很厚,倒是許晗,穿著薄毛衣,外面套個校服,江暖瞧著都覺得冷,但一摸許晗的手,暖和得不行。
學習任務很多,江暖也很認真地在學習,加上體育課取消了,她平日裏和許晗呆在一起的時間也驟然縮短,只有上下學時間了。
許晗每天載她上學,總要給她准備一個熱水袋,讓她暖手,簡直羨煞馬克一等單身狗,而在江暖堅持不懈的努力之下,許晗的一模英語成績竟然突破了六十大關,搞得馬克一臉不可思議,叫嚷著也要找個女朋友,不為談戀愛,只為學習。
接著許晗的生日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