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很簡單,只一句話,一個動作,便讓人義無反顧。清澈的河流淌過一片綠色草地,仿若上色後的水墨畫,寧靜,悠遠,閑適。頃刻間浸染開來,水草裏偶爾飛出的鳥兒更為這幅畫添上靈動的一筆。
第一章 驚覺易世
清澈的河流淌過一片綠色草地,仿若上色後的水墨畫,寧靜,悠遠,閑適。頃刻間浸染開來,水草裏偶爾飛出的鳥兒更為這幅畫添上靈動的一筆。
不遠處的草地上躺著一名白衣勝雪的女子,眼瞼輕合,朱唇不點而紅,粉白如玉的肌膚襯著微帶紅色的頭發便似水一樣的精靈。在她身旁有一個黑色的袋子,被女子緊緊攥在手裏。許是這少見的景色令鳥兒也好了奇,只見一只漂亮的鳥兒膽大的飛到女子背包上,試探著輕啄她白細的手臂,想看看這熟睡的精靈有著怎樣動人的美麗。
許久,女子終於有了動靜,先是手指輕顫幾下,隨即便睜開了眼睛。好一雙澄淨的眼啊,像是被世上所有的美好剛洗滌過一樣,純淨而透明。
好累!此刻宋芳菲的腦海裏只有這一個詞。像是剛參加完一個比賽,經曆一場重要的考試一樣,身子和思維都不是自己的。虧得還是剛過二十的聰明女子呢。等等,二十歲?宋芳菲頓時醒悟過來,四處張望一下,映入眼簾的是青草,河流,鳥?純粹的大自然?
命運的轉盤由開始轉動了,這一次輪到我了嗎?宋芳菲苦笑一聲,眼神觸及到黑色背包時表情又驚訝起來。她還記得昨晚是她二十歲生日宴會,怕被命運選上她特意准備了這個背包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無奈的背上包,宋芳菲站起身,既然被選上了就要勇敢的前進,只當是一場不同尋常的旅行。
一直以來宋家就有一個「秘密」,就是不知什麼時候家族中會有一名剛滿二十的女子在生日的第二天消失。所以宋家一直注重教育問題,沒一個女孩懂事起便知曉了這個命運,並且學習更多的知識以應付未來的需要。之所以說是應付,是因為以前有個神秘的老人告訴族長被命運選中的女子只是被轉移到另一個空間並不是死了。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擔心,且把它當作一個冒險去對待。
宋芳菲手執竹杖,全神貫注地思考家族問題,正要感慨自己不小心被命運選中時被一陣隱忍的啜泣打斷。思緒一轉,她毅然決定走向啜泣聲的來源。
轉過一條小道,穿過綠色的樹林她看見一個小男孩的背影,奇怪,男孩的肩膀並沒有抖動啊,那哭泣聲從和而來?走上前她想問問,男孩卻迅速的轉身,漂亮的眼睛惶然的望著突然到來的女子,小手也緊握成拳欲向芳菲揮去。不解地望著小男孩,他是一身很熟悉的裝扮,電視劇中常見的那種古裝。頭發高束起,藍色的衣袍上系著一塊玉,若不是他此刻是小孩子,應該還該有一把價值不菲的扇子吧?宋芳菲被這事實沖擊很大,為什麼是這樣,到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落後的古代社會了?真是不想去相信。
「你是誰?我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們還想幹什麼…」一道驚慌的女聲傳來,她這才發現一棵大樹邊上坐著一位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女,看衣著像是下人。衣衫雜汙,雲鬢散亂,素淨的臉上滿是淚水。宋芳菲從她羅裙的血跡上猜得出來他們剛經曆了怎樣可怕的事情。女子掙紮著爬起,把男孩護到自己身後。眼見她拼了命也要保護男孩的樣子宋芳菲不禁動了容,「別害怕,我只是路過這裏,聽見有人在哭才過來看看的。」她溫柔地說著,女子看著她,心思生的這般美麗的女子定是心腸善良的人,想著自己如今的遭遇怕是不堪存於人世便朝宋芳菲跪下。「姑娘,小玉本是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只因念著夫人的好便聽從夫人的遺願帶著小少爺去京都,想投靠在那裏的親戚,不料路上遇到山賊,錢財被打劫一空,還遇到這不堪之事,實在有負夫人的托付,懇請姑娘發發善心,幫幫我家少爺吧!」小玉說著不停的磕著頭。
「哎,哎,你別這樣,先起來,起來再說。」不曾經曆這樣的場景,芳菲也楞了,好不容易阻止小玉磕頭的動作,宋芳菲無奈地說。「謝謝你,我替夫人謝謝你了。夫人臨終時說不求少爺富貴與聞達,只盼他平安幸福過一生,請姑娘答應小玉,照看少爺平安長大。」她一邊說著一邊拉過身後的小孩,「少爺,快過來,姑娘答應照看你了,快來給她行大禮呀!」宋芳菲一楞,我沒答應啊,難道是溝通有誤?想拒絕卻又怕看到那張苦難的臉上再添失望。男孩只是靜靜地望著她,沒有任何動作,而這,急壞了小玉,她拍著孩子的肩,「少爺,快行禮呀!」宋芳菲扶起一直跪在地上的小玉「不用了,我答應便是。」答應不僅是因為小玉心痛的表情,也因為小孩身上那超越年齡的成熟與滄桑。盡管滄桑與小孩相距太遠,可她分明地瞧見了孩子身上的滄桑和悲涼。這樣小小的身子到底承載了多少傷痛呢?
第二章 多了個兒子!
說實話,她還沒見過這樣的孩子,親人死了連一滴眼淚都沒有,平靜地行路,平靜地呼吸。問他話呢也不回答,到現在她都不知到孩子的真實姓名呢。
「宋天佑,今後你就叫天佑,你娘,小玉,還有那些愛你的人都在祈求老天保佑你,所以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宋芳菲鄭重地對他說著,沒有忽略他對這番話的震動以及帶淚的雙眸。「你幾歲了?八歲?」宋芳菲猜測著問,看見他微微地點了頭。終於肯溝通了啊,她差點歡呼出聲。「好了,那我們一起走吧。」宋芳菲伸出手,他們沒有馬車,沒有腳力,只能依靠自己的雙腿,連進食都是靠林裏的野果和水裏的魚類。望著眼前的手,那麼有吸引力,宋天佑不禁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上面,觸到溫暖時被驚了一下,想抽回卻被緊緊地抓住了。他望著身邊的女子,給他重生的人,手心的溫暖一路傳到心頭。她的笑容和娘的一樣呢,小小人兒想著,偷偷地緊握住手心的溫暖。
這裏的很多東西都讓宋芳菲不滿,若說有什麼可取之處便是這裏的人都很善良。她認真考慮了自己現在的境況,決定把天佑先寄放在這兒。她問過現在借住的主人,於大娘,她就很喜歡長得討喜天佑。思及此,她下定決心,無論怎樣,也不能讓孩子跟著她受苦。
「你也不要我了嗎?」天佑聽完她的決定只是這麼淡淡地問了一句。「不是不要你,只是暫時讓你住這裏,等我安頓好了就來接你。」無論她怎樣解釋天佑也只是聽著,不置一詞,像是認定自己會被拋棄一樣。
背著包,她想應該和天佑告別的,只是怕到時會心軟,便悄悄地離開了。本就習慣一個人生活的她現在卻覺得少了什麼一樣,難道我變善良了嗎,一個小鬼就讓我牽腸掛肚的。宋芳菲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本人了。想當初還被同學戲稱為冷血玫瑰,搖搖頭,向前快步走去。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她奇怪地回頭,只見天佑滿臉淚水地跑過來,「你這個騙子,你說過我們一起走的,卻把我一個人丟下。」天佑哭著罵道,跟著前來的於大娘一陣尷尬,「宋姑娘,我沒告訴他,是天佑找你沒找著猜你扔下他自己走了便尋過來的。」宋芳菲輕歎,「我知道,麻煩您了,天佑,和大娘回去吧!」她扳開天佑的小身子,天佑不依,轉身背對著她。一瞬間,她好象又看到滄桑在天佑身上留下痕跡。這麼孤寂的背影,怎麼會是由八歲的孩子來展現呢?於大娘也感覺不忍,勸說道「宋姑娘,這孩子只與你親近,你就帶上他吧,我幫你再湊些盤纏,不會讓孩子餓著的。」宋芳菲擁住天佑,側身對和藹的婦人露出一抹笑容,「那就又麻煩你了。」「不會,不會。」看到美麗的笑容於大娘一個勁笑,這種我見猶憐的美人誰都願意幫助的呀!
「娘,我餓了。」自從離開於大娘家後天佑就像換了一個性子似的,還固執地叫宋芳菲「娘親」,幾經教育都沒用後也就任他這樣叫,「娘—,天佑餓了。」又是一句,站在賣包子的小攤前,他拉著芳菲的衣袖可憐兮兮地說著。宋芳菲搖著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果然—,「來,嬸嬸給你包子啊!」一個正巧買包子的婦人憐愛地給了天佑兩個熱氣騰騰的包子。「謝謝嬸嬸。」「哎,真乖。」
我就知道,宋芳菲瞪著他,從剛才到現在不到三個時辰吃了兩次包子的人怎麼會餓,這小鬼自從轉性後就懂得利用自身優勢騙取愛心,長得一副可愛聰明的樣子,腦子裏想的卻是騙人的把戲。哎,也怪她縱容,自己不也吃了幾天免費食物嗎,所以也不好苛責他什麼。
「天佑,我們現在有銀子了,不用再去要人家的。」她說的是實話,到了帝都以後她用背包裏的鑽石項鏈換了五千兩銀子,所以她們現在是富人。「我知道啊,我沒要,是她們自己給我的,娘,你也吃嘛。」天佑把剛到手的包子送到宋芳菲嘴邊,她便順其心意地咬了一口。「好吃嗎?」天佑緊張地問。「恩,很好吃,很香」宋芳菲捏了捏天佑的鼻子。「在大街上吃東西很不雅觀呢,下次別叫我陪你一起丟臉啊。」「怎麼會呢,我娘親是大美人,怎麼樣都是美的表現。」「小鬼頭,這麼快就學會哄我開心了呀。」假嗔著敲了他一記。
「娘,你為什麼要買下樓外樓呢?」宋天佑不解地問。樓外樓是一所青樓名,半個月前宋芳菲因緣際會救了紅樓的紅嬤嬤,隨後便花了三千銀子買下了整座紅樓,並更名為樓外樓,因為她還想在對街開一家酒館,五星級的那種。今天就是為酒館覓有緣人而來。「因為娘想要給天佑一個家呀。」她回答。「那隔壁的小班怎麼說我們家不好?」「那是他們的偏見,你得靠自己的思想去判斷,你認為湘玉姐姐,秋玉姐姐,冬草姐姐他們不好嗎?」芳菲問。天佑想了一下肯定地說「她們都很好,像家人一樣。」「對了,就是一家人。娘不是常說你是我們家唯一的男子漢嗎,男子漢就要保護自己的家人不受欺負哦,要堅定地和家人站在一起,相信她們,保護她們,好不好?」宋芳菲循循善誘。「好」小腦袋一偏,認真地點頭,伸出手指和娘拉勾約定。
第三章 招攬掌櫃
「你們聽說了嗎,樓外樓今晚又有表演了,是它們的頭牌姑娘湘玉的「貴妃醉酒」呢,晚上去看嗎?」剛進去就聽到這樣的話題。自從樓外樓把每晚的活動安排用布告貼出以後知名度直線上升,更經第一晚上的精彩演出後,每晚上樓外樓的客人是源源不斷。「我是挺想去的,可我家那母老虎你是知道的,只要我看了漂亮女人一眼她就尋死覓活的,我怎麼敢去。」說這話的是城中富商劉員外的上門女婿,他吃穿是靠老婆當然也得看老婆臉色吃飯了。只見他一臉不滿好不鬱悶。
「這還不容易,樓外樓對面新開了一家酒館,幾經修葺後可以看到樓裏的表演,雖說不太真切,但是更具一番風味。而且進樓外樓大門需要三十兩銀子,進清風居只需三兩就夠了。花更少的銀子看同樣的表演不是更好嗎?」兩桌開外有一男客細談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