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工人乙的打火機擦了兩下,驀然被她的眼光凝住。 好家夥,只是抽根煙而已,沒有被逮到小辮子。 工頭失去耐性了。 「小姐,你是在玩一二三、木頭人,是不是?趕快去啦!」 「哼!你們最好別亂來。 」她終於死心地離開沙石子空地。 他們居然找了個律師來!凡是從事律師職業的人向來被她歸類為與公共廁所的馬桶同一個等級。 想當初她老爹故世,就是那一票債權人的律師剝光了蘇家的所有遺產,連大宅子也逃不過被查封拍賣的命運,所以在她心中「律師」兩字可以代換為「惡狼」,而任何會扉用律師的人,當然就是和野狼搭檔為奸的「狽」類動物。 不過她的房東聘請了一個律師倒是挺奇怪的。 如果她的記憶力仍然保持著十九歲年輕人的鮮活程度,她記得違章建築的原屋主是個神情猥瑣的老頭子,半睜半閉的眼皮仿佛永遠睡不飽似的。 這種市井小民勉強求得自己三餐飯已經很不容易了,哪來的餘錢找律師? 而且他若真想攆她們搬家的話,只要打通電話講明了,她們也不至於賴著不走,幹嘛找律師來呢?錢多呀! 倚月拐出小巷,一輛加長型的黑色克萊斯勒停在隔鄰的路口。 透過烏漆抹黑的窗玻璃,她隱約感覺到一道銳利如鐮刀的眼光射向她的臉蛋。 倚月感到雞皮疙瘩一顆一顆的浮起來。 是誰以無形刀法毀她的容?想她雖然夠不上絕世美女的標准,好歹滿身純美而無疤痕的雪肌玉膚是她的注冊商標,走到哪裏都上得了台面,而車裏的不明人士竟然「哮想」摧毀她的驕傲。 倚月抬高下巴,以相同的悍狠眼波瞄回去。 說來奇怪,盡管她無法透過黑玻璃瞧清楚對方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似乎被自己倨傲的挑戰神態逗笑了。 這麼厲害?連笑容都有辦法藉由空氣的振動傳給她,來人不可小覷。 車門推開,坐在前座地中年男子下車朝她筆直走來。 他不是那個偷襲她的家夥! 「你是蘇小姐?」中年男子遞給她燙金的名片。 上面印著;清流律師事務所,李天鐸律師。 「你怎麼知道我姓蘇?」她可大大的納悶起來。 「蘇小姐,從四個月前開始,本事務所已經寄出三封掛號信函,通知你地主要求收回土地的使用權,請你們立刻搬遷出這棟違章建築,最後一封信函上並且指出,你若沒有在一星期之內發出回音,屋主可以將鐵皮屋視為廢棄倉庫,強行拆除,而本事務所一直沒收到你的回答。 」名律師穿西裝打領帶,嘴角撇成標准的弧線。 凡律師者,其笑容必定奸惡! 「什麼信函?我沒收到。 」倚月的嘴裏說得堅定,其實有點心虛。 幾個月前她確實聽說過王嫂提及近來有幾封掛號信,但管家大字不識幾個,而她正忙著准備聯考,根本無心理會信件的內容。 後來王嫂的身體健康出了狀況,醫生發現之時已經是胃癌未期。 她為了照料病人,醫院、家裏、學校三邊跑來跑去,更沒時間去注意什麼鬼掛號信。 管他的!即使她們有收到也不能承認。 機會主義的哲學就是──眼見有可乘之機,說什麼也要揪住不放,管他啥子仁義道德。 「只要我沒收到,你就不能拆我的房子,當心我告你們侵占私物。 」倚月的氣焰非常囂張。 「你告我們?」律師幾乎沒被她的反咬一口給嗆死。 匡當轟隆的嗓音再度從巷子底端蕩出來。 「可惡。 」她拔腿沖向小巷子。 工人老兄投機!這可不得了,趕快保衛家園要緊。 律師「喂喂喂」的大嚷被她當成耳邊風,更甭提身後車門開關的「砰通」聲響。 太過輕敵和忽視環境的後果,造成她接下來的淪陷── 倚月突然覺得項後的寒氣一根根豎直,受人暗算的異感攫住她的神經,她還來不及回頭,下一秒鐘已經被人從領口拎了起來。 「是誰?」她張牙舞爪地大喊。 「哪個小人偷襲我?放我下來。 」 對方並沒有為難她太久,她騰空的一足迅速回到腳踏實地的狀態。 倚月火速回頭查探刺客的影蹤,結果,她被距離鼻子不到十公分的結實胸膛嚇得倒退一步。 誰家養的大猩猩,沒事亂放出來駭人。 第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魔幻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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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皮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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