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走!」
「那以後我做什麼就乖乖跟著,別像老太婆一樣嘟嘟囔囔。」
付義衡垂喪地低下頭,算是默認了。
岑因玨忽然輕聲笑起來:「其實有些老太婆很沉默啊,也比某人強多了。」
「你找死!」付義衡怒吼。
韓淩羽卻笑,付義衡只好再次低下頭。
韓淩羽策馬揚鞭,這次卻是走向了官道。
岑因玨歎口氣:「你真夠狡猾。」
韓淩羽的爽朗笑聲在風中飄揚:「忽左忽右,忽前忽後,鬼神莫測,才是逃生的上計啊。一條路走到黑的人是蠢材中的極品。」
「極品?」岑因玨撲哧一聲笑起來,笑到半途忽然又斂起了笑容,若有所思地望著前方。
「怎麼了?」韓淩羽問。
「沒什麼,我在想,也許我就是這種極品。」
「嘎?」
「不行麼?」岑因玨黑著臉反問。
韓淩羽再次放聲大笑,策馬狂奔中,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深邃迷離。
夜幕時分,他們到了涇水河不遠處的小鎮寧州,唐代的商業頗為繁榮,手工業也形成了一定規模,寧州是以生產毛織品和麻、葛織品為聞名。
付義衡很想闖進寧州城內,找個舒服的旅館,好好的睡上一覺,卻被韓淩羽拒絕了,只遠遠看看鎮門口的防守衛兵,就知道如今的城鎮都加強了巡邏。
韓淩羽打算從寧州旁邊擦身而過,付義衡有些不高興,岑因玨也露出了疲態。
雖然岑因玨刻苦學過功夫,終究是官家少爺,從小到大,還是嬌生慣養的時候居多,乍一經曆這樣真正的逃亡生涯,確實難為了。
在離寧州不遠的一個小驛站裏,韓淩羽停頓下來:「我們休息一下吧,洗一洗,輪流睡一會,半夜就起程。」
付義衡說:「天黑了之後,我去鎮內一趟,置辦些化裝的物事,官府很快就會貼出我們的畫像了,必須化裝一下。」
難得他說出這麼象樣的提議,韓淩羽自然點頭,不過他隨後又說:「我擔心你有去無回,還是我去吧。」
「沒關系!」他拍一拍胸膛,「兄弟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事,絕不會出事的!您就等好吧!」
付義衡離開後,岑因玨說:「他也並非表面那麼粗魯麼。」
「粗中有細。」韓淩羽笑笑,「否則,他也早死了幾次。」
「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
「為了一起逃命。」韓淩羽依然笑著,右頰上的疤痕卻隱隱跳動了幾下。
「你怎麼會被捉的?」
「很多原因。」韓淩羽依然笑著。
「那你為什麼得罪了官府?」
「也有很多原因。」
岑因玨冷哼了一聲,明顯的,韓淩羽在逃避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