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是犯人的一面之辭,也不可全信。」防禦使顫抖著說。
「哼!」李賢拂袖而起,「那韓淩羽所講,明崇儼讒害忠良,是說的左台禦史周闕吧?這個難道你們也不曉得?周闕身為你們的同僚,他的遭遇難道不足以讓你們引以為戒?好吧,撇開這個不談,韓淩羽到底是何許人?他為什麼要來刺殺明崇儼?他和那被搶來的民女有什麼瓜葛嗎?」
「回殿下。」京兆尹終於松了口氣,「韓淩羽的身份非常神秘,臣等無能,沒查出任何的蛛絲馬跡,至於他為何要刺殺明大人,臣等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他只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至於被搶來的那名女子,實則不是民間普通女子,而是周闕大人的二千金,周闕大人被害後,家人被貶責嶺南一帶,二千金天姿國色便……」
李賢這次沒有再做聲,可是泛青的臉色足以見證他已經怒氣沖天,暗中緊握的雙拳也在瑟瑟發抖,他暗自咬牙:明崇儼,不處理了你,我就不配坐這個東宮之位!
「韓淩羽功夫過人,他是如何被抓的?」李賢真的對韓淩羽感興趣了。
「回殿下,他是為了營救一名女子,才落網的。」防禦使回道。
「哦?」
「當時,並非他一人前來刺殺,還有一名女子,那名女子行事頗為莽撞,境遇危險,韓淩羽原本可以丟下她獨自逃脫,但為了營救女子,他犧牲了自己。」
「那女子是何人?」
「屬下猜測可能是周闕大人的大千金,聽聞大千金性好習文弄武,大概是為家人報仇而來。」
李賢點點頭,看來韓淩羽確實夠意思:「他和付義衡有何關系?」
「據臣查證,他們之前並無幹系,只是為了一起逃獄才糾結在一起,那付義衡是慣犯,對大牢極為熟悉。」
李賢沉吟了片刻:「你們迅速調集京城內的高手,組成一個潛伏性的追捕小隊,配合著官兵的正面追擊,去營救宗正卿大人的公子,記住,千萬不可傷了因玨,否則我拿你們追問!」
「是!臣等遵命!馬上就去辦!」
「還有,韓淩羽只可生擒,不可傷了他的性命。至於付義衡,只要抵抗,殺無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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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脫了冬日低沉的灰白天空,春日的天氣真好。高空中的雲是淡淡的珍珠白,雲與雲之間可以看見明淨的藍天。
兩騎三人,繼續朝著未知的前方奔馳。
付義衡嘴裏嘮叨:「格老子的,這樣沒白沒夜的跑,跑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韓淩羽猛然拽住了韁繩,馬兒停在了岔道口,前方有一條羊腸小道,一條寬敞平整的官道。
付義衡霍然不解地也停下來,回頭看著韓淩羽:「怎麼了?」
「既然你總是抱怨個不停,我們就此分手好了。」韓淩羽淡淡地說。
付義衡呆住,嘴巴張得好大,過了好半天才鬼叫起來:「我們死裏逃生,你想把我一腳踹開了?」
「雖然都是天涯淪亡人,卻志不同道不和,還是分手為好,我可不想在對付敵人時,還要分心對付你。」韓淩羽冷冷地說。
「格老子的!是不是這小子又說老子的壞話?」付義衡怒視著岑因玨。
岑因玨無辜地瞪大眼睛。
韓淩羽用大手撫了一下岑因玨被風催亂的頭發,那頭發真是長,一根細細的,竟然可以飄揚很遠很遠:「他什麼也沒說。」
付義衡哼了一聲:「我不走!」
「前面兩條路,隨你選,你選一條,我就走另外一條。」韓淩羽說。
「我不走!」
「真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