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是個好消息。」韓淩羽似乎非常滿意他的這個答案,便松了手,退後幾步,躺到了茅草上,「睡一下吧,等一會還要再趕路。」
「哦。」岑因玨點點頭,手裏的雞還剩一點,他又扔給了付義衡,付義衡拿著雞發了一會呆,還是咬牙切齒把它們吞進了肚子裏。
岑因玨用茅草使勁搓手,感覺油腥被擦去了,才蹭到韓淩羽的旁邊躺下。
韓淩羽側過身看他:「在路上,你真的睡著了?」
「你說呢?」
「你還真是厲害。」
「小意思。我還曾經在水裏睡覺呢。」
「哦?講來聽聽。」
「睡覺。」
「不怕我們中途殺了你嗎?不會感到緊張嗎?」韓淩羽還是覺得好奇。
岑因玨猛然睜開眼,盯著他俊美中透著邪魅的臉看了好一會,才慢慢地吐了口氣:「你還不足夠讓我緊張,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讓我緊張。」
「是那位太子殿下吧。」韓淩羽冷笑起來。
「我睡覺了。」
岑因玨不再說話,韓淩羽兀自冷笑,付義衡繼續拿雞肋磨牙,邊磨邊露出猙獰的笑容。
◆◆◆◆
長安城內,京兆尹府邸。
京兆尹和京城防禦使兩人戰戰兢兢地垂立在案幾兩側,案幾後坐的正是當朝太子殿下。
李賢翻閱著犯人記錄的卷宗,付義衡的罪狀倒真是不少,殺人越貨,搶劫強殲,偷盜買賣等等,看到韓淩羽時,太子看著上面兩個字發怔:刺殺。
「韓淩羽到底怎麼回事?」李賢抬了抬眼皮問。
京兆尹和防禦使兩人面面相覷。
「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他刺殺誰了?」
「回殿下,犯人韓淩羽刺殺的是當朝術師明崇儼大人。」京兆尹小聲回稟。
「哦?」李賢猛然抬頭,目光如刀地射向兩人,「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防禦使躬身回道,「按照大唐刑律,這個案子,本不該判韓淩羽死刑,但因為明崇儼大人親自過問,屬下也無可奈何。」
「他為什麼要刺殺明崇儼?」李賢對這個人物產生了莫大的興趣,第一次接觸,他便強烈地感覺到韓淩羽的氣質迥異於付義衡,看來兩人確實不同。
「這……」京兆尹吞吞吐吐。
「這什麼?有什麼話對我也不能講?」李賢挑挑眉,心裏隱約有了些底,看來明崇儼的影響力遠遠大於他的預測。
「不,殿下息怒。」京兆尹跪了下來,「是這樣,據犯人韓淩羽講,明大人他……他讒害忠良,並且強搶民女,把那女子堅瀅致死……」
「豈有此理!」李賢拍案而起,京兆尹和防禦使嚇得渾身一哆嗦。
「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你們是做什麼的?明崇儼作惡累累,為什麼就不把他查辦?」
「殿下……臣等哪有證據啊?抓人問案,是需要罪證的,也需要有人上告啊……」
「這麼說,你們是拿他沒有一點辦法了?就這樣讓他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