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倒是頗為吃驚,沒想到岑因玨會這麼快放棄,他終於轉過身來,正面對著岑因玨:「你要麼太膽小,要麼就是狡猾。」
從正面看,才發現男人極為俊朗,深刻的輪廓,完美的五官,劍眉、隆鼻、薄唇,雖然也是滿腮的胡茬,卻掩不住那勃勃英氣,唯一的缺憾在他的右眼簾下,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使整張臉,在俊美中滲透著幾絲邪惡與猙獰。
岑因玨笑笑:「我既膽小又狡猾,所以決定放手。」
「我要把付義衡也帶走。」
「沒問題。」岑因玨點頭。
「不行!」李賢厲喝。
韓淩羽聳聳肩:「好吧,給你們點時間來商量,到底誰才是說了算的?」
李賢喝道:「放肆!」
韓淩羽笑起來:「恐怕你還沒見過真正的放肆叫什麼。」
岑因玨說:「殿——公子,還是把人放了吧,我們犯不著和他們作對,逮捕犯人是官家的事,我們管不著,也管不了。」
韓淩羽沖他豎起拇指:「識時務者方俊傑。」
李賢冷笑:「這是懦夫的行為,我不屑。付義衡不能放,這個男人也要抓住綁去交給官差。」
「賢!」岑因玨開始皺眉頭。
李賢對韓淩羽說:「給我走吧,這樣還可以免你一死,徒勞掙紮會白白送命的。」
韓淩羽吃吃一笑:「白白送命的還不知道是哪個呢。你到底是誰?皇宮中的人?」
李賢心一驚:「不是。」
「那也是官家的走狗。」韓淩羽唾了一聲,「我無意傷害任何人,把付義衡交給我,我們立刻走,你們也落得安生。」
「你別想!」李賢冷笑。
恰巧外面傳來喧嘩聲,韓淩羽臉色一變,李賢說:「看吧,官兵追來了,你們束手就擒吧!」
岑因玨拿太子的倔強沒辦法,看到官兵追來,也松了口氣,他提著刀上前,想趁早拿下韓淩羽,最起碼也可以保證韓淩羽不攻到太子近前,造成傷害。
可是他還沒前兩步,只覺眼前一花,一股風掠過他的身旁,手中的重量陡然喪失,眨眼看時,付義衡已經獲得解放,而刀鋒再次壓在了太子的頸項上。
這次拿刀的人換成了韓淩羽。
岑因玨一動,韓淩羽‧厲的目光射過來,刀鋒再次下壓,李賢的頸項已經滲出了一絲血絲,岑因玨喝道:「別妄動!否則你們死無全屍!」
韓淩羽笑道:「後退,出去,告訴那些笨蛋,再叫一聲我馬上砍死這個家夥。」
岑因玨慢慢地退到門口,做了個手勢,外面的喧鬧頓時靜下來,靜得讓人以為這裏成了墳場,處處透著詭異。
付義衡忙著裝那些肉啊酒啊和饅頭,韓淩羽跺了他一腳:「豬頭!走!」
「格老子餓死了,他媽的!那些‧魂不散的官兵,真想把他們當西瓜切嘍!」付義衡一邊唧唧歪歪,一邊跟著韓淩羽朝外走。
岑因玨舉起手中的腰排:「你們如果抓人質,還是抓我好了。」
韓淩羽看了看他:「還沒見過自願送死的。」
「你們抓的是太子。」岑因玨緩緩地道出真相。
韓淩羽用刀鋒抬起李賢的下巴,忽然笑了:「原來龍子龍孫就這副德行啊。」
李賢怒視著他,他卻笑得更加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