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吾美,以及人之美,你怎麼一點愛美之心都沒有哩?這樣下去可不好。雖然大人們總說『外表的美醜都是假的,內心的美醜才是真的。』可是哪個人不喜歡外表漂亮的人呢?所以我幹嗎不做個內外皆美的人?」
司徒炎恩臉色鐵青朝外走,羅熙陽手忙腳亂地追趕:「真是奇怪的小孩。」
「既然你知道那麼多名言警句,你知道最起碼的那句吧?」司徒炎恩咬牙切齒地問。
「什麼?」
「自己想!」
「哎?真是別扭的小孩。」羅熙陽煞有其事地搖著頭。
八嘎!
司徒炎恩覺得咬牙切齒的行為都無以表達他的憤怒與無奈了:「你到底想沒有想?」
「想什麼?」
「該做個什麼樣的人!」
「耶?做個什麼樣的人嗎?好象很嚴肅的話題哦,讓我想想——我帥,故我在!」羅熙陽深沉地說。
司徒炎恩長長地歎口氣,終於決定不再理他。
「是什麼?你的名言是什麼?老師告訴我們,現在就要擁有自己的座右銘了,這對我們以後成材很有幫助,你看,我是多麼積極有為的孩子啊,所以我將來一定會成大器。喂喂!你的名言是什麼?」
司徒炎恩冷眼相看:「八嘎!」
「啊?什麼啊……真是可憐的孩子,你的理想就是成為『蠢貨』啊?」羅熙陽一臉的憂傷,「這樣可不好哦,奶奶知道了會傷心的。」
(注明:『八嘎』是日語發音,意思為『蠢貨』。)
「我是說你這個八嘎!」司徒炎恩終於忍無可忍地沖他怒吼,「你知不知道『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你知不知道『一寸光‧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啊?老師講的話都被你吃啦?」
「耶耶耶?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前輩說話,好歹我也是你的哥哥耶!」羅熙陽很斯文的表達了憤怒,然後又優優地說,「一寸光‧一寸金,勸君愛美早回心,你看光‧似箭,歲月如梭,美好年華眨眼即逝,你又有多少美麗可以虛擲?唉!人不風流枉少年啊!。」
司徒炎恩開始懷疑自己怎麼忍受了他這麼多年,怎麼忍受了他這麼多年還沒把他扔到海理喂魚吃?
搞錯!他溫文爾雅完美無瑕的司徒炎恩身邊怎麼可以有一個這樣的人存在?
唉!莫不是上天也嫉妒他太完美,所以專門給他安排一個瑕疵存在?
羅熙陽,注定了是他生命中的汙點不成?
哎!不知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羅熙陽在一起久了,司徒炎恩也學會了顧影自憐。
「哎,梔子花開了,我早已把心埋在樹腳下,你可以看見我之心性如花瓣般潔白,你可以聞到我之情感如花香般馥鬱。花堪折時直須折,莫待花謝空折枝,摘一朵置在你案角的水瓶裏,雖然它只占了小小的一隅……」羅熙陽優優地念叨著讓人胃‧J痛的句子。
縱然是耳朵裏已經塞上了耳棉,司徒炎恩還是無法逃脫這折磨:「拜托,你不要念經了好不好?」
「炎炎啊,這是我寫的情書,你說好不好?」
「你、你寫的情書?」司徒炎恩驚訝的停住腳步。
「怎麼樣?我很厲害吧!」羅熙陽又開始沾沾自喜。
司徒炎恩歎口氣:「又是寫給誰的?」
「三年級的學姐(初中),就是那個腰像蛇一樣的啦(司徒炎恩開始渾身起雞皮疙瘩,一說蛇就會讓他回想起五歲那年的噩夢,從此留下終生對蛇的敏感與反感),你覺得怎麼樣?雖然我才是一年級生,可是,愛情是不分年齡大小的!你說對不對!你看,我是花樣少年,呃呵呵……青春盛放到極點,去孤獨的一個人跳舞,我好寂寞哦,我好想談一場轟轟烈烈舍身碎骨的戀愛哦,哦,邱比特,為什麼你的金箭還不射中我呢?我好寂寞。」
司徒炎恩哼了一聲:「難道每天射中你的都是鉛箭不成?可我也沒見你憎恨哪個女生,照樣追在她們後面興高采烈。」
「不是鉛箭,是合成箭,唔,一半是金,一半是鉛,當我看到她們第一眼的時候,覺得是金箭,可是再見第二面的時候,那箭就成了鉛質的,唉……」羅熙陽歎氣再歎氣,「我覺得自己運氣最背了,為什麼不能和命中人來個一見鐘情,二見鐘情,三見鐘情,天天見都不厭煩,一秒鐘不見都想念呢?那個人究竟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