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酒神,喝多少沒問題。」秦若藍指指張格。
她一邊說,一邊找了一張光線稍暗,遠離人群的桌子坐下。
「我是酒神?秦總,不要說笑,我會釀酒,可我不太會喝酒。」張格坐到秦若藍的對面。
「不會喝,就看著我喝,等會負責送我回去就可以了。」
不一會兒,好酒上桌,又把張格唬了一跳,酒是用兩只青綠色、圓肚子足球大小的酒樽裝上,「哐當」兩聲,海哥手拿著兩只碗,分別擺在張格和秦若藍面前,這種碗毫無任何裝飾,粗坯制作,但那可是直徑有十五公分的大海碗!
這種架勢,張格只在那些古裝片扮演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戲份裏才能看到,而且戲裏面的酒可全都是水,全仗那些演技派裝逼,裝出喝酒喝得醉熏熏的樣子。
第四十八章 江邊豪飲
他的經驗和記憶中,酒是品著喝的,就是端著一只高腳杯,將少量美酒倒進杯子,然後輕輕搖晃,手上的溫度不能傳遞到酒中,等美酒在杯中輕輕掛沫,才一小口一小口地啜下去。是啜,不是喝!
他認識上千種名酒,這些名酒的名稱、年份、釀制方法都在他的數據庫儲存著,隨時可以調出來,顯擺一番。但現在看到的這兩種酒,竟然讓他傻眼了,龍頭酒?金英糯米酒?什麼東東?看來回去要好好腦補一下這些民間美酒。
思緒之間,秦若藍已經提起酒樽「咕咕」幾聲,分別將臉前的兩只大海碗滿上了。她端起碗,向張格舉了舉,然後一仰頭,「咕嚕咕嚕」爽快地一飲而盡,碗裏的酒便一滴不剩。
張格小心地捧起碗,鼻中便聞得一陣甘醇但熾熱的酒氣,他喝了一口,哇靠,一股灼熱和辛辣直撲喉嚨,嗆得他連連咳嗽。
「這是六十度的龍頭酒,後勁十足,容易上頭,剛開始學喝要慢慢喝,你不能和這位小妹比,她外號叫」千杯不倒」,只有她能喝我這兒的龍頭酒,這龍頭酒你喝不了,可以先喝喝那種十八度的糯米酒。」海哥捧了幹筍和米粉放在桌上,對張格說。
擺放完幹筍和米粉,海哥又對秦若藍和張格說:「妹子,你和這位小兄弟慢慢喝,我就不奉陪了,如果喝痛快了,不想走,需要留宿的話,我這兒有幹淨的房間,什麼生活設施都有。妹子,你也不要喝得太急了,悠著喝,後勁足著呢」秦若藍朝他拱拱手。
海哥走進房子裏,再沒出現。
留宿?張格一百個願意,要是可以,在這兒住一輩子都成,只要和秦若藍在一起,那裏都是快樂老家。
想到有可能在這兒留宿,張格心裏樂開了一朵花,臉上也隨之開了一朵大紅花。
張格剛將碗裏的酒潑掉,想換過另一種酒,一眼瞥見,秦若藍一言不發又將她自己臉前的碗滿上,一仰頭,又一碗酒下肚,轉眼之間,連幹三大碗,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六十度烈酒啊。
六十度的酒,常人喝半斤已經醉死了,這秦若藍卻與喝水一樣,這不是朋友聚會——不需要感情深一口悶呀。
不得了,張格暗呼不妙,看她那架勢,她是在借酒消愁,酒入愁腸愁更愁呀,她不可能沒有背過這句台詞的。
這樣喝法,不喝死才怪,自己好不容易將她喚醒,她又醉死了怎麼辦,自己因為要保守秘密,將範曾那個老頭連哄帶嚇的送回國外,已經得罪了那個老頭。秦若藍如果醉死了,可真沒有誰、沒有什麼辦法可消解。
眼看著她的手又伸向龍頭酒的酒樽,張格連忙伸出雙手想將酒樽一把抱在懷裏,誰知他快,秦若藍動作更快,她一掌推開張格的一只手,接著反手壓著張格的手,她的手勁真大,張格竟然一下子抽不出手來。
她另一只手扣上酒樽的樽口。「咕咕」又將面前的大海碗滿上了,但她沒有立刻喝,而是看著張格臉露微笑。
「怎麼,你怕我會醉嗎,告訴你,我不會醉的,我醉了就不叫「千杯不倒」了,你知道嗎,從前我做替身的時候,要拍吊上半空的威也,剛開始時我怕得要命,但師兄師姐說喝一點酒就不怕了,我喝了,原來真的便不怕了,飛在空中的感覺就是飄飄然,就象神仙一樣,神仙一樣!神仙的感覺,你試過沒有?」
「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平安就是福,在我們替身眼裏平安不僅是福,還是金,還是命,每天有命活下來就快活了,我活下來了,所以我很快活。」
「這酒一喝下,膽也大了,氣也壯了,便沒有什麼可怕的了,哈、哈、哈,神仙也沒有我快活,沒有我快活。哈哈,我很快活。」秦若藍大笑起來。
笑聲甫畢,秦若藍又灌下一大碗酒,眼神開始有點迷離,看得張格又是迷惑又是慌亂。
「真的快活,沒有恐懼,沒有悲傷,沒有難受,就這樣飛來飛去,飛去飛來,就象一只自由的鳥兒一樣。」
「我知道你快活,快活就好,我們回去了,好不好?」張格伸出手,想扶起秦若藍。
「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回去有什麼好?」秦若藍嚷著,就象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樣。
她一下子摔開張格的手,力度之大,差點沒將張格摔個跟鬥。
張格左右看了看,幸好那群驢友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讓人看到這麼一個資深美女發酒瘋,畫面不和諧,有失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