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要謹慎地再三確認:「可信度呢?」
「已經派人去查。韓振國住在軍區大院,估計DNA不容易拿到,只能從唐淑芬那裏下手。」
「未必……還有韓野呢?」江一川心裏盤算著,即便知道殘忍,但有什麼比得上兄妹之間血緣鑒定來得有說服力呢?
江一鳴頷首,又想起一個問題:「劉麗萍怎麼處置?」
「錢澄是一定要看到她的,否則會鬧起來,警告一下她,讓她別亂說話,先讓她暫時配合。她上次聯系葉庭的sim卡被我追蹤到,告訴了龍燁,恐怕現在還不知道葉庭出了事,可以拿這個先要挾著。」
江一鳴起身,對著江一川勾著嘴角一笑,「你比我適合當蕭家的接班人。」
「才看出來?可惜啊,我沒打算幫你分擔這個爛攤子。」他把雙手交叉在腦後,表示愛莫能助。
「先收拾錢澄這個爛攤子吧,得瑟。」
「江一鳴!」
他駐足,江一川鮮有喊自己全名,他倒有點不習慣的。「有事?」
「以念跟蔣駿之間已經一幹二淨了,你想做的事情,不如放手做。」從小一起長大的,他的反常江一川怎會不明白,公司不去,每天抽半天的時間在顧以念房間裏陪著,反射弧再長,也已經反應過來了。
「沒有的事,別亂說,以念聽了尷尬。」他可不想丟了這來之不易的朋友情分。
江一川搖頭,「嘖嘖嘖,蕭家老大在情場原來是個逃兵啊,看來我該跟外公好好反映一下了。」
「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他不敢追求喜歡的人,甚至他很愛小孩,也不敢奢望能有自己的一子半女,是因為他的命隨時會被閻王收走,所有的牽掛他都賭不起。
懶得再解釋,他沉默著離開。
病房靜得可怕,江一川有點想錢澄了,她生氣時撅起的嘴,真讓人很想咬一口。
可他的脾氣和報複擺在那兒,怎麼能輕易地低頭呢?想了好久,最終按下呼叫鈴……帶著狡黠的笑。
幾分鐘之後,一個護士小姐沖進錢澄的病房,「錢小姐不好了,江先生他……」
「他怎麼了?」錢澄「唰」地前開被子下了地,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往江一川房間跑。
「江一川!」她幾乎是破門而入,沖到病床前,「你怎麼了?是不是腿又疼了?」
此時江一川才緩緩轉過身來,有氣無力地說,「是啊,想找護士拿點止痛藥,可她們說怕上癮,讓我……忍著。」他咬著下唇,看上去跟真的一樣。
「不能再吃止痛藥了,來,喝點水吧。」她把她扶起,端過杯子,體貼吹涼。再遞到他嘴邊,「快喝吧。」
男人索性直接喝著,享受身邊女人的伺候。
「好點了嗎?」
「好點了……」
「那你再躺躺,我在旁邊看著你。」
這一急,她完全把剛才吵架的事情給忘了,江一川這時才發現她眼角的淚痕,心被揪了一下,低聲問道:「你哭過?」
「沒有……」
「不要和我倔,說實話好嗎?」這一次他真的是耐著性子在哄了。
錢澄噘起嘴,眼眶又開始泛淚,「我不讓你把石膏拆掉,是怕你的腳好不起來嘛,你對我凶幹嘛……還說什麼我嫌棄你的話,我要是真嫌棄你,一開始我就不會愛上你了……」
男人忍不住笑了,小女人錢澄總是這樣給他莫名的感動,這種溫柔體貼的一面,是專屬於自己的,想起江一鳴提醒的事,不由得又對她憐惜了幾分。
「好了,是我錯了還不行?過來……」他挪出一個人的空位,拍了拍,示意讓她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