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教授,我們馬上出發,到蘇北經常活動的地點搜尋。你們一起去嗎?」
薄靳言搖搖頭,唇畔閃過似有似無的笑意,說:「不必了。」
小陳也不多話,轉身剛要走,目光落在簡瑤身上。操場柔和的燈光下,只見她臉頰略微有些發白,雙手也抱著胳膊,顯得身形單薄纖弱。小陳微微一頓,開始脫外套:「這裏靠近山區,夜裏溫度低,你應該多穿一點。」
簡瑤確實有點凍到了,但她連忙擺手:「沒事沒事,你自己穿著。」
而一旁的薄靳言,腦子裏剛剛跟這個年輕俊朗的刑警,跟「小陳」這個名字對上號。
噢……就是他,約簡瑤看電影?導致她無心工作,還跟他發脾氣?最後還讓他定了兩張無聊電影票?
現在又是獻什麼殷勤?看上了他的小助手,與子同袍?
那件灰不溜秋的警服外套,不知沾了多少汗水和氣味。簡瑤的皮膚……他掃一眼她露在外頭的白嫩手臂她的皮膚那麼幹淨,什麼亂七八糟的男人,就要把衣服套在她身上?是打算傳染荷爾蒙嗎?
真是多餘。
這時小陳已經脫掉外套,許是也存了分親近的心思,親手就要往簡瑤肩頭披。簡瑤也沒覺得非要堅決拒絕,正要微笑接受並感謝,忽聽身旁一道涼涼的低沉嗓音:「她不穿陌生人的衣服。」
小陳和簡瑤都是一怔,一轉頭,只見薄靳言神色淡然的伸手,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
「她穿我的。」他把西裝遞給簡瑤,瞥一眼小陳,「你可以走了。」
夜風清涼。
簡瑤肩頭披著他的西裝,眼角餘光瞟著他神色自若的側臉。
小陳當然立刻就走了,只是神色略有些尷尬,看向他們的目光,又有些了然。
可他了然的是不是那回事,簡瑤也不知道。
但心頭終究還是泛起陣陣甜意,想起當年初遇,他可是鄙夷的拒絕了她想要件衣服的要求,差點把她凍死,最後還是勉強給了她件傅子遇的衣服。
不過甜歸甜,她還是開口教導他:「小陳只是關心我,你那麼講,人家心裏肯定不舒服。」
薄靳言:「我為什麼要在乎他的感受?」
簡瑤:「……」
好吧……算了。
她又看著他只穿襯衣西褲的挺拔清逸的身軀,問:「你冷不冷?」
薄靳言眼睛盯著前方,因為一名法醫和一名刑警,正朝他們走來。
「這算什麼。」他語氣疏淡的答,「難道你認為我不夠強壯?」
刑警帶來了新的消息。
一 經法醫進一步鑒定,阮明淮身上那些傷痕,幾乎都是在死亡當時造成的。也就是說,在她被割破喉嚨放血的過程中,凶手瘋狂的在她身上制造了那些傷口;
二 據離學校兩公裏外小超市老板的口供,前天蘇北有來他的店裏,買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因為蘇北和附近的混混經常光顧,所以老板認得他;
三 也是最重大的發現:刑警們在「奇山」半山腰一個老防空洞裏,發現了被樹葉掩埋的一個背包。經同學們指認,那正是阮明淮當天背的包。
薄靳言接過這背包,跟簡瑤一看:只見棉質背包表面,已經完全被血液浸透,裏層也遍布幹涸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