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竹冷笑著,將白清沫自以為掩藏很好的底細徹底揭穿:「真的愛一個人,便不會和不同的男人上床,甚至為了別的男人墮胎過兩次,真的愛一個人,只會讓你好好珍惜自己,因為,想要將自己最珍貴的最好的奉獻給心愛的人,白大小姐,請問,你還能夠說你愛我嗎?」
白清沫的臉色陣紅陣白,因為慕以竹的話:「你,你胡說!我一直喜歡的是你,怎麼可能和別的男人亂搞,要說何青梅那樣成日裏出沒酒吧歡場的人還可能,我怎麼可能」
越說越低聲,越說越心虛,因為,男人那雙明澈的,仿佛能夠穿透人心的眸子,那裏面,是深深的篤定,不是詐她,慕以竹是真的知道,白清沫這麼肯定著。
她一時間,居然辯駁不出什麼別的了:「你,你怎麼會知道?」
是的,就像是慕以竹說的那樣,白清沫還沒有成年就和一個追求她很久的同學發生過關系,那也是她第一次墮胎,從那以後,白清沫很是安分了一陣子,只是,這種事情只要一開始把持不住,有了一個開端,第二次,第三次,第無數次,便一點都不是說笑的了。
白清沫前兩年又墮過一次胎,她這麼多年,也算是閱人無數,可是,唯有慕以竹讓她一直到現在還癡迷著,還不曾丟開過,歸根結底,只是因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一句俗語。
「慕以竹,你調查我!你光是知道我有些慘痛的過去,難道你就不想想,我為什麼會自甘墮落到那個地步嗎?都是因為你,我從十幾歲開始就一心一意地愛著你,可是你呢,你從來不願意看我一眼,你從來只把心思放在何青梅身上,比起那個蠢笨的女人,我有哪裏不比她好!」
白清沫眼裏滿是被男人背叛的傷痛,那樣一下子進入狀態的眼神,讓慕以竹抽了抽眼角,歪過頭,決定暫時不看著這個女人的正面了,白清沫太過精湛的演技,在深諳她是個什麼人的慕以竹面前,唯一的效果,便是讓男人更加堅信,除了何青梅之外,其他的女人,都讓他適應不了,尤其是有白清沫這個反面例子的存在。
「你哪裏都不比她好。」
慕以竹一句話就能堵得人要死要活,咬牙切齒,即使他現在無力地躺在病床上,只能夠動動嘴皮子,也讓白清沫恨得咬牙切齒:「你真是瞎了眼了!」
「你以為何青梅是個什麼三貞九烈的嗎?她成日裏去酒吧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鬼混,成日裏和別的男人來往,你怎麼就知道她不是比我還髒!」
「白清沫,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慕以竹一眼凜然,讓白清沫心頭微微一顫,明明自己現在站在這裏,慕以竹躺在那裏,可是,莫名的,她有種面對凶猛獸類的感覺,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愛一個人沒有對錯之分,愛了便是愛了,這句話以前是你送給我的,現在,我將它送回給你,厭惡一個人也沒有對錯之分,厭惡了便是厭惡了,我恐怕,這輩子是沒有想要再改變自己想法的機會了,白小姐,我們之間,沒有那麼深的可以稱之為情的東西出現,我們之間,也用不上是一個欠字,最多,也只是我順著你的心意利用了你一次,各取所需,我讓青梅誤會,而你,得到了虛榮心的滿足,不是嗎?」
慕以竹將白清沫這個人看的太過透徹,以前,是懶得搭理面前的女人,只要躲著避著也就是了,而現在,他再也不想要忍受白清沫每每自以為深情的虛情假意,慕以竹也不需要再忍受任何一個讓他不快的人。
一字一句,盡是針紮刀割,割裂的不是那顆以為愛的心,而是那顆一直以來被捧得太高,從來不願意往下掉落的自尊心:「慕以竹,你真是我見過的,最狠的男人!」
白清沫的唇微微顫動,手松松合合,望著慕以竹那張太過冷靜的臉,突然間,唇角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慕以竹,你確實是我見過最狠的男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夠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一個喪家之犬有什麼區別?我聽說你好像得了什麼很重的病,要轉到國外去治療,是什麼要緊的病,讓你選擇放棄何青梅,說來聽聽如何?」
當一個本性自私刻薄的女人被揭開了那一層以愛為名的遮羞布之後,她展現出的狠毒,是超出你的想象的。
白清沫的手伸出,放到了慕以竹紮著針頭的手掌上:「才幾天不見,你這雙手,怎麼幹枯成這個樣子?以竹,你現在,可真是可憐的緊,那麼在意何青梅,在你最無助的時候,在你面前的,卻是我,世間事情,還真的是讓人想象不到的轉變太快!」
話音方落,一縷血絲自慕以竹方才打著吊針的手上一處溢出,而那還往下滴著藥水的針頭,現在正纏繞在白清沫纖細柔軟的指尖之上,仿佛是最好玩的玩具一般,讓女人兀自笑開了顏色:「我知道你耐著性子和我說這麼多,而不是直接讓我滾,是為了等人進來救你,其實,你也別抱著那些不切實際的希望了,我這次來,帶了不少人,你的主治醫師現在正在辦公室裏和我的人聊天呢,以竹,我總是在意你的,什麼時候,你讓我這心舒服了,我什麼時候再放你出國如何?」
慕以竹的眼睛微微眯起,望著俯身向著他看似詢問,實則威脅的白清沫,勾了勾唇,眼底盡是涼薄:「白清沫,你在玩火。」
「呵,你這把冷火,我早就想試試滋味兒了,以竹,你放心,我會讓你樂不思蜀的。」
白清沫也豁出去了,平日裏只在和自己那幾個來往的男人面前說的葷話,盡數在慕以竹面前泄露,倒是又讓慕以竹惡寒了一把。
小心最後,引火自焚,慕以竹閉上了眼睛,連看白清沫一眼都不想再看了,也是他疏忽了,想著已經和青梅離婚了,自己也要出國了,便將身邊得力的人手全都派給了史密斯,讓他負責抽出人手保護何青梅的安全,哪裏想到,臨了臨了,倒是栽在了白清沫這個一向看不起的女人手上。
慕以竹腦子裏冷靜地分析著,白清沫不足為懼,她看著精明狠毒狡詐,實則,她能夠依仗的東西不多,只要周遲或者史密斯反應過來,憑借著他們的手段,一個白清沫,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只是,這次白清沫能夠這麼順利找到這家醫院,知道他的一些病情,控制住周遲,背後的人,是否是那位明總,他可是為了追求白清沫,給對方提供了不少方便呢。
白清沫覺得明遠深愛著自己,什麼都能夠為她做,實則,在慕以竹這樣清醒的人看來,那位明總裁,恐怕也是所圖甚巨呀,他唇角的弧度又向上拉伸了個一毫米,為了能夠早日看到白清沫倒黴,誰讓方才這個女人罵他的青梅呢。
慕以竹想的不錯,憑著白清沫,根本便不能真的把他如何,這個女人,最大的膽量,也就是綁架自己了,再多的,她不敢做,趙中梁的前車之鑒,可是不遠。
白清沫把慕以竹安置在了一座別墅裏,然後,就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她說的再大膽,慕以竹也沒有猜錯,對著自己,她不敢做些什麼。
而且,白清沫還真的就是借的明遠的人,幾乎是慕以竹剛剛安置下來,明遠便找了來。
兩個人爆發了一陣大吵,以前都是明遠讓著白清沫,白清沫一掉眼淚,明遠就認輸,這一次,明遠出乎意料的堅持,和白清沫幾乎是吵的僵在了當場。
「沫沫,我喜歡你,所以才願意寵著你,想要你開心,你追著慕以竹身後跑我也忍著,誰讓你喜歡他呢?誰讓我先愛上呢,先愛上的人先輸,可是,沫沫,你做事不能這麼不顧後果,慕以竹是什麼人,他不是那些無名小卒,說失蹤就失蹤,根本沒有人追究,現在是法制社會,你難道也想學著你那個異母哥哥一樣,被關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