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這幾個月一直都去上工商管理的課程嗎?」
高世昌皺眉,不管慕以竹以後是生是死,何青梅真的和他離婚的話,高世昌都想要勸何青梅守住自己應該得到的。
「你今天怎麼了?」
何青梅挑眉:「平日裏你不是也不願意繼承你爸名下的那些產業,就是自己開著一個酒吧嗎?多逍遙自在的日子,你過的不錯,我也想要過一下。」
「再者說」
何青梅抿嘴笑了下:「無所謂了,以竹想要的,我都給他」
給了他全部想要的,然後,她就能輕松些吧,何青梅笑著,笑的眉眼彎彎,眼底深處,卻是深深的慟。
慕以竹掛了電話,是高世昌打給他的,那個男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給了他一句話,如你所願了。
什麼叫做如你所願了呢?是何青梅終於改口風,同意離婚了吧,他這樣想著,腦子裏一直隱隱的抽痛,終於化作了劇烈的刀割針刺之痛,男人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地板上,而整個人,也不由地蜷縮了身子,緊緊地捂住了腦袋,口中一聲聲悶哼,手張開,又握住,手握住,又張開,一時間,掌心中血肉模糊。
滴滴鮮血滴落在地,像是紅梅綻放一般,紅的刺眼。
「厄!」
又是一聲呻吟,慕以竹半跪在了地上,他的一只手抓住桌子,下一刻,桌子上的一堆文件,飛揚而起。
散落了一地,慕以竹的眼睛,充血,眼前所見,都覆上了一層紅色的薄膜。
「總裁!」
丁特助聽到辦公室裏的響動,過來查看,誰知道卻是看到這樣一副畫面:「總裁,你怎麼了?」
「藥!」
「藥在哪裏?」
丁特助看著慕以竹的樣子實在是嚇人,一邊問一邊翻找起了抽屜,一直翻到了最底下,才找到了一瓶營養素。
「是這個嗎?總裁」
丁特助扶住慕以竹,對方的身子微微痙攣,眼睛已經上翻,牙齒緊緊地咬合在一起,唇間青紫卻又馬上被咬出了血,這分明是痛到了極致的表現:「總裁,你快吃藥呀,張嘴吃藥。」
一貫冷靜的丁特助都慌了神,她的手指掰著對方緊緊咬合的唇齒,卻始終掰不開,猛地,一只沾滿了鮮血的手抓住了她手中的藥丸,顫抖著,將丁特助手上的一把藥丸全部塞入了嘴裏。
「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嗆咳聲,一半的藥丸被吐了出來,而另一半的藥丸,艱澀地咽下。
咽下了藥丸,慕以竹半天沒有再動一下,若不是他胸口的起伏,恐怕會以為這是一具屍體,良久:「丁特助」
「總裁」
丁特助還有些恍惚,她知道總裁身體不大好,經常發燒,但是,她是第一次知道,對方的身體這樣不好,到達了這樣的程度,這根本不是什麼小毛病!
一時間,她腦袋裏亂糟糟的,不知所措。
「麻煩你幫忙收拾一下這裏,別讓其他人知道。」
「總裁你要不要打電話給周醫生。」
「沒那麼嚴重,我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就好,有什麼文件會議,都可以找史密斯。」
「總裁,你的樣子」
丁特助看了一眼男人手上衣擺上,唇上沾染的血跡,還有全身沾染的那些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