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斜陽不是典型的學霸,事實上,他的智商並不太高,只是與生俱來在記憶上擁有特殊的天賦,所以才取得了腦力精英的頭銜。在學習上,他並不太用功。反而更擅長於體育運動。平常運動的時候磕磕碰碰總是難免的,也曾經因為打籃球造成胳膊脫臼過。所以,他很快就能判斷出對方的傷處。估計是翻車的時候,撞到肩膀了。
「我們隊裏沒有醫生,我不敢隨便給你接上,你還是先忍一忍,我們找到其他人然後趕緊送你去醫院。對了,還得打電話求救......」印斜陽掏了掏褲袋,手機竟然不在裏面?奇怪了,到哪去了?他又摸了摸其它口袋,一無所獲。難道是翻車的時候掉出來了?
他正打算低頭在附近找手機呢,卻聽到後面有人冷不丁來了一句:「你是草履蟲麼?」
我去!誰啊?這聲音真是又蘇又酥,他要是個妹子,估計已經聽得耳朵懷孕了。印斜陽回頭一看,哪裏還有別人啊?這裏就只有自己跟司徒蘇破天。
「不是,你的話是幾個意思?」印斜陽聽出了對方的嘲諷。誰不知道草履蟲是單細胞生物啊?
「別找了,沒用。」因為肩膀脫臼的疼痛,令他本就煩躁的情緒升級,直奔暴躁而去。看著印斜陽的眼神帶著明顯的不耐:「我們被困在這了。」
這是印斜陽第一次見到司徒墨白與別人對視,那雙黑白分明的星目,真的不像一名孤獨症患者。而且他能與自己正常交流,也不是一般孤獨症患者能做到的。
雖然心裏有疑惑,但是當下更令他在意的還是他們的處境。醒來的時候,他就發現這裏不對勁了。只不過被司徒墨白一攪和,暫時沒顧得上。
首先,他們身處的地方不對勁。按道理來說,他們是從高速公路的懸崖翻下來的,這裏應該是懸崖下面的村落。但這裏只有四面灰白色,高約五米,爬滿青苔的水泥牆壁。雖然沒有屋頂,能看到頭頂的天空,但也只有大約30平方而已。感覺他們變成了兩只井底之蛙,或者說甕中之鱉?
而且他們身邊沒有翻落的機場大巴,也沒有他們的行李,甚至連其他的隊員都不見了。現在這情況就連傻子都清楚,他們的處境不妙,太詭異了。
「難道是......」印斜陽第一時間想到:「我們被綁架了?」
這只是印斜陽的自言自語,沒想到司徒墨白竟然還搭腔了:「你家很有錢?」
「......」有錢就好了,他也想任性一回啊。可惜他爸媽都只是普通教師,買套房子都要背將近三十年的貸款,有個毛的錢啊?!不過他不放棄自己的設想:「也可以是你家有錢啊!」
關於這點,司徒墨白也沒否認,只是語帶譏諷:「那將你也一起綁了,是為了買一送一,買條魚搭一根蔥?」
好吧。印斜陽也不得不承認,這實在說不通:「或者說,是什麼科研組織看上了我們的大腦,想要捉我們來進行研究?」畢竟他們這一車人可以說得上是全國乃至世界上腦力最頂尖的人,還是具有一定的研究價值的。
印斜陽坐在地上,開始調動自己的能力,回憶翻車那一刻的景象。他集中注意力,屏蔽一切外在感官的幹擾。幾乎在一瞬間,便有一副圖像顯現在他的腦海裏。
機場大巴行駛的左前方45度方向,有一個閃光點。就在那個閃光點出現的下一秒,他們的旅遊大巴便突然發生傾斜,車身不受控制,不一會便撞破懸崖邊的護欄,整台大巴翻下山崖。
作為一名世界記憶大師,比起其他選手來說,印斜陽擁有一項開掛般的天賦優勢照相記憶。這個天賦,令他成為迄今為止最年輕的世界記憶大師。
一般人的記憶廣度為七項左右。比如說,你每天都要經過的街口公交站,現在讓你回憶這個公交站有幾路車,每一路車有幾站,車分別都是什麼顏色的,也許你都能一一回答出來。但是如果請你回憶昨天公交站旁的那棵芒果樹,上面掛了幾顆芒果,我估計大多數人除非有心去數,不然都記不起來。
一些專業的記憶力選手,可以通過學習、訓練形成圖像記憶,這樣就能提高記憶的廣度,同時記住許多細節,達到多、塊、好、准的記憶效果。但是圖像記憶需要進行聯想編碼,工作量非常龐大,如果不進行長期的訓練,在實際生活中或者比賽中都不太有優勢。能夠靈活運用這種能力的人也不多。
而印斜陽很幸運,他與生俱來,就擁有圖像記憶裏最高的境界照相記憶。也就是傳說中的過目不忘。它將所有信息轉化為圖像,像照相機拍照一樣,「喀嚓」一下攝入大腦定格成為一張圖像,永久保留在腦海裏,包括每一個微小的細節都不會遺漏。
這種能力,一百萬人裏也難以尋找到一個,而印斜陽不但擁有這種能力,而且他擁有的能力與一般的照相記憶還不一樣。
一般的照相記憶要通過有意識的觀察、搜集信息才能形成。也就是說,想要在大腦儲存「照片」,你得先拍照。但是印斜陽的能力卻是,不需要通過有意識的搜集信息,只要是見過的東西,就會自動存儲進大腦裏,當他需要的時候,便能夠從大腦裏提取出來,隨用隨取。也就是說,印斜陽每分每秒都通過自己雙眼在「錄像」,而不只是拍照。
「那個光點......難道是狙|擊槍?」這場交通事故是人為制造的!某個人或者某些人出於某種目的,將他們困在了這裏。是誰?為什麼?!其他人呢?不,現在首要的事情是,他們該怎麼出去?萬一真是有什麼變態科研組織捉他們來搞人體研究怎麼辦?既然求救不了,那就只有自救了。
看司徒墨白的樣子,估計他平常養尊處優慣了,手臂脫臼的疼痛讓他情緒有點焦躁,平常高冷貴公子的形象也沒能維持住,看起來有點狼狽。也不知道是否骨折了。最好還是快點送去醫院進行檢查。
哎,沒有裝備,沒有攻略,隊友還是個殘廢,這種配置如何通關啊!
印斜陽抬頭仔細觀察這四面牆壁。水泥牆壁,高約五米。蘇破天看起來應該有一米八以上,自己只有一米七二,就算兩人疊羅漢,也完全夠不著頂端。而牆面沒有任何凹陷或者凸起,不能夠攀爬。更何況牆面上爬滿青苔,又濕又滑,根本也爬不上去。
司徒墨白看出了他的想法:「別看了,你過來,敲敲這裏的地板。」說著,他用腳尖點了點自己腳下。
地板?印斜陽狐疑地走到他的身邊蹲下,按他說的用拳頭敲了敲。地板發出了清晰的「咚咚」聲。
「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