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慧春姑姑的年紀,也沒人知道她的來曆,她的外表看起來就和高遠公主一樣的年輕,可據說她的兒子若活到如今,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紀。
單憑駐顏有術這一點,她就值得‧m爾欽佩,更莫說她的那些手腕了。
慧春一進屋就給秦愫和玉寶音見禮,還特地瞧了瞧秦愫身後的玉寶音,伶俐的一笑,就似什麼都了然於心。
她沒有說其他的廢話,緊接著就道:「長公主,送給蕭景的兩個美人哭哭啼啼地被人送了回來。」
秦愫一皺眉:「可是她們犯了什麼事情?」
「季月在房裏歇息,蠶月奉命給蕭景送茶,開口說了句『蕭將軍,請用茶』,那蕭景就一拍桌子,將季月和蠶月打包送了回來。」
「那就稀奇了,他若是不想要,一開始不收就行。」
慧春又看了玉寶音一眼,連眼角都帶了些微微的笑意,「據說那蕭景午時之時在後院碰見了什麼人,帶了些怨氣回去。」
秦愫「哦」了一聲,還是沒想到她女兒頭上去。
慧春又道:「我估摸著……蕭景應該是聽不得南朝的軟語。」
玉寶音不服氣地插了句話,「大周的話也好聽不到哪裏去。」這位顯然還沒找清楚重點在哪裏。
秦愫已經找到重點了,轉頭問:「寶音,你今日在西院除了遇見白喚,還遇見了誰?」
玉寶音想說,那可多了,有巡邏的侍衛,有丫頭,還有……對了,還有個自以為很嚇人、其實一點兒都不嚇人、還有點兒不太聰明的男人。
她自言自語地道:「難道他是蕭景?」可是他臉不黑啊,‧m爾不是說蕭景面黑少話的嗎!
玉寶音不明白此「黑」非彼「黑」,還將詢問的眼神投向了她娘和慧春。
真是,誰能知道她在外頭都幹了什麼。
秦愫沒好氣地說:「你快快將今日在西院碰見的所有人、說過的所有話,都一一說一遍我聽。」
玉寶音只好從頭講起。
她說她一翻牆過去,就碰見了一個沒事找事的。
深知她女兒本事的秦愫直翻眼睛,還心想,人家沒有掂著她女兒的胳膊直接扔到牆外,就算好脾氣的。
玉寶音還說,那個沒事找事的人長得倒是挺正派的。
這一回,秦愫差點兒笑了,她女兒上回還說了南朝的大臣方學人長的正派,可誰都知道就因為方學長的醜,才丟了禦史中丞的官位。她那皇帝爹說了,一看見他的臉就有一種不想上朝的沖動。
玉寶音東一句西一句,終於講完了。
秦愫和慧春皆猜測她起初碰見的人八成就是蕭景,那唯一不確定的兩成,就是因為長相,秦愫實在是不敢相信她女兒的審美。
這時候,慧春同秦愫道:「怎麼補救,還得長公主拿主意。」
秦愫沉吟了片刻:「此事不好急切,咱們只有再等合適的機會。」
慧春點了點頭,就此退下了。
這時候,秦愫又瞧了一眼玉寶音。
玉寶音縮了縮脖子,以為自己又要挨訓。
誰知,她娘拉了她的手,溫柔地端詳了她許久,才像是下定了決心:「娘問你,蕭景和白喚……哪一個……更和你的意?」
玉寶音知道她娘此來大周就是和親的。
和親是什麼?